一縷陽照進屋內,醉醺醺的張建國美美的睜開雙眼。
回想昨夜那村頭那家王寡婦,一個推杯換盞鶯鶯燕燕的聲音笑的好不沉醉,非要打牌吃牌九,唉輸了那麼多的錢,想起那些個攢著的個一捆二角錢,就這樣變成了別人的錢,張建國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想抽根煙時又找不到打火機,唉,事事不順。這大過年的!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除了虛胖的身材,蒲扇大的手掌
像是毒蛇一般的眼睛嵌在顆圓如皮球的物體上。
:”那妖精!今日我定叫她嚐嚐我的厲害,讓她趴著身向
我求饒!”
我得想法子找娘要點錢,把這婦人辦了!
想到晚上即將迎來的喜悅,他又高興的笑了起來,
也不想想,王寡婦那人精似的蛇精一般的女人會讓他輕易占了便宜?
唉,昨天該省點的,都賭輸了!
張建國這樣想著,想到那些綠花花的票子
他想用腦袋撞牆,可又回想起王寡婦那嬌俏的麵容時,
唉,都怪我貪杯,不然早已將那婦人拿下。
妖嬈的身材,那高聳的胸脯,他麵露陶醉,似雲裏夢中一般。哼!這樣的婦人就該配我,哪像這個女人,
張建國一副懊惱的不得了的樣子,好似他吃虧了一般。
正想著,一雙三角眼掃了床上的婦人。
雖然是個懶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動不動就暈倒,但樣貌還是不錯的,還做的一手的好餅,那個蔥花餅那叫一個香,正想著,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張建國摸著扁扁的肚子嗬道;\\\"白天了,還不起來!果然是懶婦!\\\"張建國心想著,翻了個身把床邊的婦人推了一把,王春香頭低垂著頭,看不出個什麼。
哼!還不起來!
張建國起身猛的一扯!陽光照在王春香灰敗的麵容上,張建國猛的心中尖叫!喉嚨似被堵住了,半天發不出聲。
吱呀!門被推開了,一雙蹭亮的皮鞋先走了進來,往上看去,新做的春襖穿在身上那是一個嬌俏,可越往上看去,呆住了,這滿臉皺紋的臉,不正是王春香的婆母!
這春襖是秋季就攢好的布料,反正春香懷了孩子穿 不了,我穿 了就不浪費了。
婆母摸著衣服正想著,看兒子一臉驚嚇的表情,忙問道:“兒子,這是怎的了?”
張建國粗糙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了倒在一旁的女人。
“死了,死了!“
一身喜慶的婆母一驚!這大過年的,怎麼就歿了呢!
昨天還是好好的!一摸身子,都硬了!
想起這女人家娘家遠在天邊,婆母又穩下心情:”死了就死了吧,趕明娘再給你說個好的!“
張建國現在似七魂回了六魄,宿醉的頭痛讓他更難受了。
看著那個熟悉卻沒有一點生機的軀體,張建國凶狠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悲傷,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從今以後他就要一個人睡冰冷的被窩了,真是難受!
渾身喜慶腳穿皮鞋的婆母回室內換了套麻木棉襖出來,招呼著鄉張建國張羅王春香的後事去了。
可憐如花似玉這樣的女人,紅顏薄命呐!
房間裏,似乎有人在歎息!伴隨著新年的拜年聲,這聲歎息也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