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之原是神和大陸的一縷孤魂,他居無定所,也無輪回,人說孤魂飄蕩久了會忘記自己死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姓名,可李賢之不以為然,在這漫長的飄蕩中,他的魂沒有消散,或許是執念太深了讓他入了魔,對於修道者來說,墮魔是恥辱,是永無天日的深淵,可李賢之覺得若能長久的伴在她身邊,那便一點也不可怕,李賢之想,“可能那人說的對,他本就是魔。”
春日來臨的離澤宗格外熱鬧,在一片片盛開的花海中坐著一群穿著淡紫色宗服的弟子,弟子們平日裏總喜歡聊些各個長老門下的得意弟子,李賢之也在其中,對於他們這些剛入宗門的弟子來說了解各個勢力是很有必要的。
一個淡紫色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弟子說道,“你們知道那個言長老那個神秘弟子嗎?”
眾人被這話吸引,紛紛湊過來,一個頭帶玉冠的人小聲問,“快說呀!那個神秘弟子到底是誰?據說那個神秘弟子長的那叫一個傾國傾城,比那個藥閣的溪禾還美,那溪禾可是鮫人,長得可真的撫媚動人,出塵之姿?”
那人說完見他們都看著他,一下子來了興致,“聽說那個言長老又收了一個叫君羲的弟子後便長期閉關了,那個君羲倒是有一副精致的皮囊,可惜跟小狼崽似的,凶的很,上次不過是摸了下他師姐的手,那眼神跟要把我手砍了似的!”
另一個人疑惑道,“你既然都摸了言長老那神秘大弟子的手,怎麼還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那人一聽,氣的跳起來想打那個質疑自己的人,“你難道沒有聽過幻顏咒嗎?”
提出質疑的人恍然大悟,“那個言長老獨家發明的幻顏咒!”
李賢之眸色沉了沉,“幻顏咒!”這個可是個好東西。
那人一臉得意,神情有幾分囂張,“要我看,這幻顏咒就是君羲那小子下的,一看就沒安好心,言長老對外說是自己遊曆時撿回來的乞兒,見骨骼清奇有修道之奇才這才帶回收為弟子,可誰不知道君這個姓,雖然八大神獸紛紛隕落,但姓君的並不多,何況小爺我一眼就看出那家夥的真身是長著龍角的鮫人,這不就是青龍族的異類,那個幾百年都修煉不出真身的廢物,嗬,不知怎麼混進了這神和大陸第一大宗!”
那人說完,卻發現周圍安安靜靜的有些疑惑,接著感覺自背後升起一股涼意,內心更是難以言喻的驚慌和恐懼,他緩慢的轉過頭,在看見那片熟悉的黑色衣角上奇奇怪怪的花紋,很是詭異像一道道繩索狠狠禁錮著自己那顆跳動的心髒,一瞬間的窒息湧上心頭,他結結巴巴,“君——君——羲!”
那個不遠處的黑衣少年站在樹蔭下,漆黑的眸子毫無波瀾,仿佛那人叫的不是自己,一陣微風吹過他的衣擺,撩動著他的發梢吹下幾根青絲貼著他高挺的鼻梁,明明神情淡漠卻隱隱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殺氣,那些紫衣弟子見此情形哪敢多說半句,趕緊一溜煙的跑個精光,隻餘下呆愣的李賢之和那被嚇得挪不動腿的始作俑者,君羲看著那個在背後議論自己的始作俑者,朝他笑了一下,然後抬腳朝那人走去,始作俑者嘴上說著君羲但其實背地裏還是掐了個訣溜了。
一下子花海就隻剩下李賢之和君羲了,君羲看那始作俑者跑了便也沒在往前走了,淡淡瞥了眼呆在那的李賢之就走了,誰料,李賢之竟然追了上去,問君羲,“可否將幻顏咒寫給他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