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陽歎口氣,認真對著媽媽說:“我自己心裏有數,你就少操心多保養,閑了打打牌搓搓麻將,和朋友們一起去旅旅遊拍拍照什麼的。”
看著媽媽還想繼續念叨,舒陽歎了口氣。
“好吧我坦白,我好像對一個女孩有好感。但是不是靈魂上契合的那個人,我還不確定。所以,”舒陽拍拍媽媽的手說,“讓我自己來解決好嗎?至於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我可以見一麵,但是你要跟孫阿姨說好,是哥哥請妹妹吃飯,僅此而已,與相親無關。”
舒陽媽媽雖然對兒子的含糊其辭不太滿意,但是好歹答應可以吃個飯,管他什麼性質,先見麵把飯吃了再說,於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催促著兒子趕快去休息了。
夜深了,整個大院安安靜靜,兩輛麵包車悄無聲息地往門口開去。
車上的女人看著窗外,似是留戀,似是不舍,也隻能隨著車悄然從大院裏消失。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一旁的男人厲聲道。
“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了。”
“回來?你有臉回來?”
女人聽男人的語氣裏滿滿的嘲諷,扭過頭來對著男人吼道:“怪我嗎?還是要把事情都栽在我頭上了嗎?”
“不怪你,怪我嗎?”男人手握著方向盤,指尖關節泛白。
女人輕笑一聲,看向前方。
“是,怪我,怪我眼瞎看上你這種混蛋。以為跟你一起就過上了安生的好日子,跟我說得天花亂墜的的好日子我過了幾天?為了你自己,把我當妓女一樣往外推。”
“臭婊子,說得跟你沒得好處一樣。你背的那些名牌包,你用那麼貴的大牌化妝品,還有那些美容院的卡,要不是我你能用得上?說得跟自己有多幹淨似的。一個巴掌能拍得響嗎?你要不願意我能逼你幹這事嗎?都半斤八兩,看不起誰呢?”
“以後我們怎麼辦?”女人撅著鮮紅的嘴唇問。
“先出去了再說吧。”男人看著儀表盤,控製著車速。最後的最後,實在不願意栽在糾察的手裏。
麵包車裏麵拉著滿滿當當的都是行李,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大院。
在月光的注視下,他們悄然退出了大院的輿論中心,很快就沒有人記得那場荒唐的麻將局,沒有人記得那場令人咋舌的混亂男女關係。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夏家的大紅喜字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舒家的門輕輕開了,男主人踮著腳不忍心吵醒熟睡的老婆孩子;肖家一片漆黑,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隻有魚缸裏的魚兒們打著盹兒。
陳靜好原來的家裏,燈還亮著。一塵不染的家實在太安靜,男人打開新電視機,把聲音調得很小,但是也足夠聽見了。以前怎麼總覺得電視機聲音大,現在一點點聲音就覺得很吵了呢?
他坐在剛撕掉保護膜的茶幾前,桌上放著一瓶酒,自飲自酌。
他已經有點醉了,隻是再也沒有人會給他一杯溫溫的蜂蜜水了。
茶幾上還有一本“離婚證”,鮮紅的顏色刺疼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