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楊坤煦的腦海裏轉了千百個念頭,最後還是跪下去沉重的說:“謝父皇美意,兒臣自己處理。這乃是兒臣的家事,不敢勞煩父皇。”
老皇帝很滿意的揮了揮手說:“好了,下去吧,朕累了。不要學你二哥那般著急,該給你的終有一日會到你手裏。”楊坤煦又行了個禮就走了出去。
坐在轎子中的楊坤煦思緒萬千,父皇的意思他明白,看來父皇目前是屬意他了,但不到最後時刻又怎麼說的清楚?隻能一步步慢慢來謹慎的前行才能得到最終的勝利。至於黃家小娘子,他肯定是要娶的,除了歡喜,任何女子對他來說都一樣,賢也好,不賢也罷,在他心中這些女人不過是代表她們各自身後的勢力罷了,娶多少個也不會激起他心裏的半點波瀾。
一個月後楊坤煦新娶了側妃,劉婉看著向她行禮的黃妃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但還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客客氣氣的招呼了她。這黃妃可不比歡喜那個賤妾,她父親雖然隻是正三品的翰林學士,但卻掌管著朝廷的機密,是皇帝身邊不可或缺的紅人。
父親警告的語氣還在她耳邊回蕩:“你弟弟莫名其妙就不見了,為父派人去蜀地找那個苗女的消息,卻發現和她有關的一切人和線索都找不到了。為父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我總覺得你弟弟可能活著但被人控製住了,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總之現在劉家能靠的隻有你了,你一定要收斂你的脾氣,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再平常不過,你於其花時間在爭風吃醋上還不如再生個兒子要緊。”
可是兒子怎麼輕易就生的出來?她吃了許多藥來調理身體就是不見效,府裏的女人也越來越多了,每當楊坤煦到她房裏的那幾天不是累了就是醉了,她一個人又有什麼辦法?心裏有些疑惑,楊坤煦是不是知道她做的事情了?
隨後又一個念頭湧上來,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個賤妾,她就是將她打發了他也沒話可說的。唯一失誤的地方就是將那三個庶子一起解決了,如果留下個小的放在她名下將來也算有個助力。而且那個賤女人和那三個賤種到底死了沒有?她到現在都摸不著頭腦,但是總覺得應該是死了,畢竟這麼個世道他們幾個人就算是沒死在弟弟的手裏跑到在外麵也活不下去。但如果他們死了,她弟弟又去哪裏了?劉婉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往下想。
京城裏的楊坤煦和劉婉甚至於皇帝在想什麼,歡沁都無從得知,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如同今日這般驚愕。
這是一個普通的傍晚,歡沁聽到敬兒在門外拍門的聲音,心裏有些奇怪,明日不是沐休日啊,怎麼敬兒就回來了?謹慎的將布巾圍在臉上就去給他開了門。門外不僅有平兒敬兒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女子。那個中年女子看見歡沁有些激動,連聲問著敬兒:“贇哥兒,這位就是你娘嗎?”敬兒開心的點點頭。
看著眼前這個難掩激動的濃眉大眼女子,歡沁在腦海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這誰啊?
楊平比較沉著,對歡沁說:“娘,進去說話好嗎?這位是白鶴先生遠房姐姐的貼身侍女,她有事找你。”
歡沁才反應過來,連忙招呼著幾個人進屋敘話。
“奴婢能看看娘子你的臉嗎?”那個中年女子一開口就嚇了歡沁一跳,警惕的看著她,這人到底是誰?來幹什麼的?難道是京城派來的?
看出了歡沁的緊張,那個女子平複了下語氣,盡量保持平穩的對歡沁說:“奴婢今日到白鶴書院見到了贇哥兒,不瞞您說,贇哥兒和我家夫人長的頗有幾分相像。奴婢問過他了,他說他長的很像娘子您,所以奴婢就冒昧來拜訪了。”說完用渴求的眼神望著歡沁。
歡沁心裏一動,難道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找來了?畢竟以這具身體的美貌這世上能和她相像的人隻是少數。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自稱奴婢的人,這人看著穿著也就是一般人,但是舉止卻有種富貴人家長期培養出來的優雅,看著和她的穿著並不那麼相符。
注意到歡沁在打量她,以為她不相信她,那個中年女子有些著急了,急忙對歡沁說:“娘子請您相信奴婢,奴婢名叫如玉,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
楊平開口了:“娘,她們的確是白鶴先生家的親戚,一直住在我們讀書的山背後的小庵裏,在這兒生活已經許多年了。”
聽了楊平的話歡沁放心了,看來平兒已經打聽清楚了。歡沁無言的將裹在臉上的布巾取了下來。那個叫如玉的奴婢一看見她的臉就哭了起來,連連給她磕頭說:“老天爺保佑啊,小娘子您還活著,您不知道夫人活的有多苦,她日也思夜也想,老天垂憐終於讓她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