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送來的東西不算好,一些油,米都是些糙米,也不知道打哪裏弄來的東西。王勇有些不好意思,說是交給他的人說沒有白米。看著王勇躲躲閃閃的眼神,歡沁明白送米給王勇的人想必還說了些什麼其它難聽的話,她倒很不以為然。這就是人情世故,沒什麼好在意的。越是高門大戶越有狗眼看人低,反而是在窮困偏遠的鄉村不存在這樣的事,大家都是平等的。她又不是沒經曆過世事的小女孩,這些小手段倒不放在眼裏。
平兒拿來的幾件料子比較好的內衣被歡沁改小了給兩個小的穿在內裏。雖然是穿越了,現在的境況也很差,可歡沁對基本的生活品質還是有要求的,孩子的肌膚幼嫩,貼著皮膚的料子自然得用好的。至於外衣,就用王勇送來的那些看起來已經褪了色的料子,隻要楊坤煦不嫌丟人,她也無所謂,反正又見不到外人。
歡沁留意過了她住的這個院子離後麵的山很近,這山上看著鬱鬱蔥蔥的,應該有不少能吃的東西,她對這個很是上心。深秋的天氣還不算很冷,要抓緊這兩三個月為隨後即將到來的冬天做好準備。能獲得的糧食是有限的,歡沁對種地實在沒有什麼底氣,還是覺得開春後再種比較好。她是無所謂,但是兩個孩子都在長身體的時候,如果隻吃這些送來的質量比較差的食物怎麼夠?歡沁歎了口氣,這裏連原來住的村子都不如,在那兒他們起碼還能每天保證吃雞蛋,時不時的還吃些雞鴨魚之類的,現在到了王府倒過去了素食的生活,人的境遇真是難以想象。
俗話說靠山吃山,歡沁打算從這塊下手了。這幾天歡沁已經讓敬兒兄弟倆將這附近都打探了下,據敬兒的說法,這後背的山很大,在這院子周圍有一些人在看莊子,所以說隻要走的不遠應該沒有什麼大型猛獸,還提到這些人看見他在後山轉悠也沒人說什麼。敬兒還給歡沁拎回來一隻野兔子,說是和誠兒兩個人挖陷阱逮的。聽了敬兒的詳細描述,歡沁大喜過望,這很好啊,這些人為什麼對敬兒視而不見她不關心,大概是覺得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好,或者楊坤煦吩咐了?都不要緊,首要的是挨著山他們就不用光吃那些米麵了,也可以打打牙祭。
第二日歡沁就找出一條以前放在包裹裏的很輕薄的布,隨便縫了幾下弄了個簡易的像穆斯林女人那樣的頭巾給自己戴上。這附近聽敬兒說見到的都是男人,她這張臉還是不要被很多人看到的好,盡管不相信他們會對楊坤煦的女人做什麼,但一旦時間長了,人家發現他們根本是被丟在這裏自生自滅的可就不好說了,還是小心為上。
這個院子的廚房裏麵原先有些篾條,歡沁是不會編那些眶欄什麼的,看著就發愁。沒想到敬兒居然會,這讓歡沁大喜過望,問他,他說是以前看村子裏的人編過。歡沁在以前住的農村也基本沒出過門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隻要有人知道就很好呀,怎麼學會的又有什麼關係。歡沁對這些活很笨,幸好敬兒很聰明按照記憶中的方式編了幾個就能編的很好了。
編好的東西有點像四川那種背簍,但是沒有方便背的地方,歡沁想了想找出一些不用的破布弄成兩條肩帶背在身上。領著兩個兒子,歡沁拿上院子裏唯一可以作為武器的鐮刀出發了。
踏著清晨的薄霧,歡沁和兒子走在了往山間的小路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暗中偷窺著他們,反正是沒看見人,也沒聽見有人阻止他們。走了不遠,歡沁就看見了不少蘑菇,她想要不要采點來吃,她前世上過野外求生課,裏麵的老師有講過如何分辨野蘑菇有毒無毒,太專業的內容她想不起來了,隱約記得一點,好像是有毒一般顏色豔麗,沒毒的都是白色或者灰白色,好像還有什麼撕開聞氣味的,再有當時老師也講到有毒的一般都長在很陰暗潮濕的地方,而無毒的則是長在比較清潔的地方。奔著這幾點,歡沁撿了不少的野蘑菇,如果真是無毒的,那麼曬成蘑菇幹足夠他們吃一陣子的了。
敬兒也擔心這有毒,和歡沁說起說不定要中毒的,歡沁歎了口氣對他說:“現在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咱們也不能每天吃那些米麵,總要有些蔬菜的,你看看你和你弟弟的牙齦都有出血了。”
敬兒疑惑的望了望歡沁,不太明白牙齦出血和吃蔬菜有什麼關係,可是看著母親很沮喪也不好再說什麼,反倒是誠兒堅定的對歡沁說:“娘,我敢吃,你找的這些肯定都是沒毒的。”歡沁欣慰的搖了搖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