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苗的這幾天也很累人,本來枉蘭淑還想騎馬回去,架不住江妄的勸說,再加上自己也累了,便上了馬車。可江妄將她送上馬車自己卻又去騎馬了。獨留枉蘭淑一人坐在馬車上,枉蘭淑倒也沒說什麼,盯著簾布上的花紋發呆。
在回程的路上枉蘭淑都還有點恍惚,可能是因為江妄幫她揍了柳記,也可能是江妄那句“存蘭,也是你能喊的嗎。”反正枉蘭淑感覺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就像輕柔的風吹過那片花海。
江妄似乎沒離開,就在馬車旁,枉蘭淑聽到江妄跟別人在說著什麼,但大多隻有那個人在說,江妄偶爾才回個“嗯”。枉蘭淑覺得好笑,嘴角勾了起來,這般高冷的人隻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話才會多一點…
枉蘭淑想著不禁一愣,臉上的笑容一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圍著江妄轉,每天都和江妄在一起,現在連腦子裏想的都是江妄。她感覺奇怪,但還是把這一切都歸根於因為兩人和好了,也漸漸找回了從前兩人相處的狀態。
回程的路途遙遠,許是太累了,加上馬車搖搖晃晃,枉蘭淑想著便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江妄雖然一直在跟人聊天,但其實沒聽進去多少,都是心不在焉的回答。那人發現江妄沒怎麼聽,便沒再說話。江妄沒發現那人已經離去,她一直注意著馬車上的動靜,發現枉蘭淑睡去才放下了心。
車隊走的快,趕在日暮時分到了南山。南山已離京城不遠,便在山腳歇了下來,準備明日一早就進城。
馬車停下時,江妄輕聲叫醒了枉蘭淑,她剛被吵醒,蹙著眉頭揉了下眼睛,口中喃喃著:“是到了嗎?”江妄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她這副模樣像極了小貓,軟軟的暖暖的一隻。
江妄感覺心都快化了,自己是怎麼忍心叫醒她的。她不由的勾起了嘴角,輕笑道:“嗯,到南山了。”
枉蘭淑睡了許久精神好了很多,聽到江妄的話挑了下眉,有點驚訝感歎著:“這麼快啊。”跟著江妄下了馬車才發現已經日暮時分了,都這個時間了,車隊也走的不算快。枉蘭淑感覺自己說的話有點多餘。
但江妄還是回了她的話:“回程車隊是會走的快點。”她跟著點了點頭。
車隊停的地方很巧,從這能看到遠處關閉的城門,若有若無藏在霧中。枉蘭淑就一直盯著那處看,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她杳然失笑,這才離開幾日竟甚是想念。江妄見她許久未動,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才知她是想家了。
也對,第一次出遠門總會想家。
江妄了然,走到了她身旁:“我記得南山有一片山梔子。”枉蘭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江妄笑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被江妄這麼一說枉蘭淑便回了神:“好。”
他們悄悄地離開了車隊,去了南山的另一頭。那兒開滿了山梔子。一朵朵潔白的花混在嫩綠間,在夕陽的照射下像是淡黃色,花香濃鬱很獨特。枉蘭淑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山梔子,滿眼都是白色的花:“開了這麼多!”江妄笑著沒有說話。
山梔子開了漫山遍野。
第二日一早車隊又出發了,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到了城門下。
枉蘭淑聽到馬車外有人說著到了,便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城門就在眼前,寫著京城二字的匾額高掛,昨天那種熟悉感再次出現,但這次是真的已臨城下了。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