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字穆白)似乎感受到方才有人在審視自己,可當自己回看過去的時候,卻是找不見人了,他心裏疑惑,留心打量周圍的人,都是熟麵孔。又看了一遍,江帆總算相信是自己疑心了,目光落在木桌上,給自己的雞加油呐喊。
場內加油的加油,逗樂的逗樂,唱曲的仍在唱曲。
鳳驍佝著身子躲在姑娘背後,小聲問:“江縣令對麵的誰?”
姑娘娟麵圓扇擋著自己的下半張臉,小聲道:“回爺的話,若是奴家沒認錯的話,這是灃宮的先生,具體是誰奴家不清楚。”
鳳驍又是一聲冷哼,啞聲道:“好好的聖賢書不讀,跑來風月場所。”
姑娘背後一涼,有些害怕,小心看向身側的麵具人:“爺……你……”
她這是接待了一位什麼大神?總覺得這位爺對江縣令成見很大啊。
鳳驍扶了扶麵具:“隨某上樓。”
入了房,鳳驍問:“江縣令每日都來麼,一般來幾個時辰,帶別人來麼,每次都花多少銀子,你如實道來。”
姑娘連連擺手,苦笑:“爺,你這不是為難奴家麼?”
鳳驍拔出寄影劍抵在姑娘脖子旁:“你要是不回也可以,那就去死。”
姑娘慌張躲避跪下:“爺,奴家一條賤命,犯不上您動怒了,奴家隻是個低等的妓子,哪裏知道爺問的這些東西,爺想知道,去問問媽媽吧,媽媽她肯定知道。”
鳳驍收了劍立在地上:“給你半盞茶的功夫,把你媽媽帶來,否則……”
“是是是,奴家這就去,奴家這就去。”姑娘磕了兩個小頭,匆忙起身出去了。
莫蕭睜眼,轉頭看向屋中搭著劍站立的鳳驍:“無一兄,對姑娘也這般恐嚇,不好。”
鳳驍嗤笑一聲:“七十二衛辦事,本就不講情麵。怎麼,修古憐香惜玉了?”
莫蕭無聲笑了笑,收回目光:“怎麼會。”
姑娘帶來老鴇,老鴇插著已經發福的身子踹了門走進來,拿著團扇扇了扇自己的臉,皺眉道:“哪來的野人,敢打縣令的主意?”
不等她出口大罵,鳳驍一腳抬起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將人壓在地上跪著,隨後垂首,低聲道:“你方才說什麼?”
老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縣令就在外頭,你居然敢動手?就不怕進去挨板子麼?咱們玉香樓可是正經營生,沒犯什麼事,你打了某,別想有好果子吃!姑娘,去叫人來!”
鳳驍的腳在老鴇肩頭狠狠磨了磨,嗤笑一聲:“你以為你勾搭了江穆白就高枕無憂了?做他娘的春秋大夢!你就是現在把江穆白請上來,他也救不了你。江穆白隻是一個縣令,懂嗎?”
老鴇聽完,這才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一張肉臉擠在一起,驚惶道:“大人,大人,誤會啊,誤會啊……”
“嗬嗬……這下知道誤會了,早幹嘛去了?”他抬眸看了眼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姑娘,“把門關上,出去,守好。”
“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