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媽媽,你想為她解開這個心結嗎?”

鹿曉然點了點頭:“我不是為了別人誇讚我是個好心人,遇到什麼事情都什麼都不想就衝過去幫助人家,但是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解決了的話會對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有非常大的幫助。”

:“我也不會問你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你自然會來找我的,就像現在一樣。曉然,你需要去找到那個女孩,要知道整個事情,但你不能隻找那個女孩詢問。我看你似乎已經準備好出門了,你大概是有頭緒,或者知道他們都分別在哪裏了吧?”

宋葉錦從自己首飾盒的第二層挑出一個帶流蘇的簪子,為鹿曉然挽起長發後別了上去,鹿曉然嗯了一聲,宋葉錦繼續對她說:“首先,曉然,媽媽並不清楚那個男孩他是否恨那個女生,再者,他如果沒有轉世輪回,也許你可以向他提問他有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恨上她。若是他已經成為下一個人了,你就應該視情況而定是否告訴他這件事情。”

:“我不應該無條件告訴他嗎?”

鹿曉然的聲音悶悶的,宋葉錦耐心回答

:“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知道自己的前世或者是相信有前世今生這一類的東西,媽媽認為,人想要接受的一定是自己相信的東西,若是那個男生已經成為了一個新的自己,不想和過去有所糾纏,那你何必要把這些東西強加在他的身上呢?你也說了,他們兩是那一輩子的姻緣,若是那個男生這一輩子已經有了自己心愛的人,你再去告訴他這些事情,就已經是給對方徒增煩惱了,你若是明白了,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鹿曉然謝過了自己的母親,轉身出了房間,她還是打算先去看看澄灼所在的地方,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後她出了門。車裏放著有些悲傷的純音樂,旋律在不是很大的車內循環,撫慰著鹿曉然的心情。她不免想到,自己對林域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澄灼的地址離海邊很近,屬於那種一抬頭就可以看見那不遠處的沙灘的類型,鹿曉然不自覺的徑直朝海邊走了過去,海邊的天似乎比其他地方的要更加陰暗一些,海風大聲的咆哮著,海水不斷的拍打著礁石。鹿曉然手中的箱子微微有些顫動,引領著她向遠處的長椅走了去。

長椅上的是一個黑色頭發的少年,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箱子便停止了顫動。少年抱著一把民謠吉他,失神的看著海浪翻卷的遠方,那是一個遠遠地看著,就讓人覺得他溫潤疏離的少年。

鹿曉然選擇藏在附近的草叢後邊,這樣看起來有點好笑,但是她想要觀察一下這個男生,剛剛自己的箱子顫動的時候鹿曉然就已經確定了這個男生其實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但是媽媽告訴自己的那些話讓自己覺得不能輕易的就去靠近,更不能無厘頭的就告訴他自己就是來找他的。謝承雨發過呆後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大風揚起了他黑色的頭發,連同大衣的衣擺也在隨風飄蕩。立秋已經過了,白露時節過後的溫度總是讓人感到寒冷,謝承雨似乎是感受不到溫度一般,彈起了吉他。若是現在並不是這般寒冷還帶著下雨的天氣,鹿曉然一定會為他鼓掌,但是現在,鹿曉然隻是覺得他有點神經病。

吉他緩緩流出的那些旋律訴說著落寞,在這樣陰暗的天氣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悲傷,聽久了,鹿曉然的情緒似乎也被帶了過去。恍惚間,鹿曉然看見林域出現在自己麵前,林域笑著對自己伸出手

:“小夢,等久了吧,師父在等我們兩呢,一起回去吧。”

鹿曉然的心智有些被迷惑住,有些遲疑的向他伸出了手,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刹那,鹿曉然的指尖猶如被火燙了一般,她就差原地跳起來了,隨即迅速的退開到一邊,手中捏起一道黃符朝著對麵的“林域”打了過去。對麵的“林域”不能說是被打中了,黃符穿過他的身體,就像石子丟入水麵一般朝四周泛起漣漪,隨後他便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