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5年 瑪利亞圍牆內
“嗯,三笠?”山坡上的巨樹下,棕發的男孩猛地睜開了綠眸,一道倩麗的人影映入眼簾。
“該回去了。”三笠撩起來耳邊的黑發,靠近艾倫說道。
“我怎麼會在這?”艾倫有些神誌不清地說。
“你不會睡迷糊了吧?”三笠有些擔憂地站起身問。
“不是”,艾倫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無精打采地說。“總感覺做了一個特別漫長的夢。”
“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艾倫逐漸回過神了,想不起來幹脆就不想了。
三笠走過去背起木材,轉身回來看了眼艾倫,關切的問道:“艾倫,你怎麼哭了?”
“誒?”艾倫有些呆滯地伸手擦了擦眼角。
一個黑發身影從艾倫身後走來,左眼周圍的燙傷在陽光下十分顯眼。他拍了拍艾倫的肩膀開玩笑道:“畢竟艾倫是個愛哭鬼啊,做噩夢了就會哭鼻子吧!”
“哈?才不是啊艾博!我……我隻是太困了……”艾倫扭頭看了眼這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家夥不服氣地說。
“好吧好吧,勉強相信你好咯!”艾博攤了攤手,嘴上說著,但臉上全然是一副“我懂你”“不揭穿你”的表情。隨後一把將艾倫拉起催促道:“好啦快走吧,難不成你要讓三笠一個女孩子背著木柴等你嗎?”
艾倫被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丟麵子,趕緊背上裝滿木柴的小背包反駁道:“怎麼可能嘛!”
“我沒關係的艾倫。”三笠毫不在意地說。
“誒誒誒!三笠這樣,哥哥可是會吃醋啊( ̄へ ̄)。”艾博突然停下來雙手抱在胸前。
三笠見狀默不作聲走過來,踮起腳摸了摸艾博的頭,小聲地說:“哥哥也是很重要的家人。”
“嗯~三笠真懂事!”艾博笑著把三笠背後的木柴背到了自己身上,推著她和艾倫朝希幹希納區走去。
路上,艾倫擔驚受怕地對著艾博和三笠小聲叮囑:“我哭的事情,無論對誰都不要說。”
“我不會說的。”三笠盯著前麵的路毫不在意地說。
艾倫連忙看向艾博,艾博突然感受到艾倫那緊張的目光,拍了拍艾倫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艾倫哭了。”艾博說著說著聲音故意加大了幾聲。
艾倫怕周圍的人注意到,連忙低下了頭縮了縮身子。
走進牆門時,三笠也在一旁補刀道:“不過,沒緣由的流淚,也應該讓叔叔看一下才行。”
“說什麼呢!怎麼可能告訴老爸?”艾倫眼睛瞪大大地,但還是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哭什麼呢,艾倫?”一個瘦高的金發大叔好奇地擋住了去路。
“漢尼斯叔叔?”艾倫有些驚訝,自己明明說話這麼小聲,居然還是被聽到了。
“三笠又凶你了嗎?還是艾博欺負你了呢?”漢尼斯八卦地彎下腰湊近三人,臉上還泛著喝醉後的紅暈。
“哈?為什麼我要哭啊!”艾倫抱著死不承認的心理反駁道。“咦!好臭的酒味!”說完捏著自己的鼻子歪開身子。
“不是挺好的嗎?”漢尼斯叉著腰看了眼後麵談笑風生的同伴,很安於這樣的日子。
“又喝酒……”艾倫皺著眉頭悶悶不樂道。
“你們也一起喝吧?”漢尼斯熱情地邀請三個孩子。
“哈?我們是好孩子啊!”艾博詫異地看著漢尼斯。
“不是,那,工作呢?”艾倫難以置信地問道。
“哦!今天是守門的!一整天都待在這裏,總會渴會餓的嘛!喝的東西裏混了一些酒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艾倫對於這些過度懈怠的家夥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大聲質問道:“怎麼這樣?萬一要戰鬥怎麼辦?”
漢尼斯明顯也有一點詫異地問:“萬一是什麼時候?”
“喂,艾倫,反正他們也不會聽,何必對牛彈琴呢!”艾博按住艾倫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一點。
“這還用說嗎?就是那些家夥破壞牆壁闖進來的時候啊!”倔強的艾倫擺脫艾博的手,一臉認真大聲喊道。
“啊,好痛……”喝得爛醉的漢尼斯揉了揉太陽穴說:“喂,艾倫,不要那麼大聲。”
在門內聊天的另一個駐紮兵聽到動靜,笑了幾聲走過來湊熱鬧:“很有精神嘛,醫生家的小毛孩。那些家夥如果真的破壞了牆壁,那當然就要打起精神了。但是啊,那種事情一百年都不會有一次。”
“但是,我爸說要居安思危才能有備無患啊!”
“耶格爾醫生嗎……是這個道理。”漢尼斯撓了撓頭無奈地說。“之前流行病的時候是醫生救了我們鎮子,我們肯定是比不上他的。不過,流行病跟那些家夥不一樣。成為士兵就是給牆做補充的,確實是有機會見到在外麵轉悠的家夥。但難以想象它們怎麼才會穿過這五十米的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