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抓住什麼線索但總覺得哪裏不對的羌梧思索再三,又讓他們複述了兩遍後,抓了抓頭發,大手一揮便一臉複雜地回去複命了。
他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檀小四和彧白。
兩人非但沒有快速離開,反而十分欣喜地掏出了他給的金錠,彧白咬了一口,臉上的喜悅越來越濃。
這讓羌梧的疑心散了不少。
“……情況就是這樣。”
鬥篷男子拄著下巴,聽完他的陳述後,微微直起了身板。
“你怎麼看?”
“少主,這些年,我們也不止找到了那人曾用過的一些物品、書籍,追溯下來,都是出自捐贈,或是被其手下侍奉者偷來賣掉的,我看那檀小四的功法氣息與他截然不同,這軟甲應是偶然得來。”
“而且,屬下剛到便釋放了一些威壓,那少年很快就把檀小四拉了回去,兩人看起來不像不熟的人,之前很有可能是一時賭氣裝作陌生。”
羌梧答道。
“僅如此?”
“……”羌梧思索了一下,“他們對於金錢的分配似乎很隨意,兩個不同夥的人,應該很難容忍錢在一個人手中放著。”
“……”
“少主,若您還有疑慮的話,屬下現在就把他們抓來審問。”
鬥篷男子一聲輕笑:“羌梧般若,你們覺得此行是來幹什麼的?”
“殺君臨,挑戰亂。”
般若想也不想地回道。
羌梧卻遲疑了片刻,許久才猶豫道:
“……爭……?”
後麵兩個字死死的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君臨可以死,但不死更好,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為什麼?”
般若不解:“這不是大功一件嗎?”
鬥篷男子笑,聲音中帶著許些靡靡,像是誘人的海妖:
“我那個叔叔啊,可不想我帶著大功,榮歸故裏。”
羌梧心一緊:“那我們該如何?”
“坐山觀虎鬥。”
鬥篷男子打了個哈欠:“我們做小輩的,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天塌了有叔叔扛著呢。”
般若喜笑顏開。
而羌梧心想,那你還讓我去問?
不是多此一舉嗎?
看著鬥篷下露出的一抹笑意,他心頭突然一顫。
不對,聖子從來不做無用的事情。
他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動的人。
如果做了,那幾乎可以證明他已經確認了!
羌梧閉上眼,細細的盤算了一下。
如果做有罪推論的話,那這兩個孩子突然提起軟甲來曆的行為,確實很可疑。
不過他可以肯定,他們沒有暴露什麼,
這場上這麼多人,他們也隻是多看了那皮甲幾眼而已。
如果真是從這細枝末節處推測出異樣,那個叫彧白其貌不揚的小子,倒真是精明得可怕!
……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送走壯漢後,檀小四和彧白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裝模作樣的又吵了兩句,才一個追著另一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