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陽光灑滿大地。
雁門郡樓煩縣城門處,幾位守門的兵丁無聊的打著哈欠,抱著長槍,靠著牆壁懶洋洋的看著不時從城門經過的百姓,指了指城門旁的一個箱子,百姓們臉上露出了掙紮的神色,但在兵丁的嗬斥下還是不情願的放了兩枚銅錢在箱子裏。
突然一陣“咚咚”的馬蹄聲傳到了城門處幾位兵丁的耳中,他們連忙拄著長槍向遠處看去,隻見幾名騎著馬匹的年輕人飛快的向城門湧來,在城門幾十步處慢慢的停了下來。
張興抱著貂蟬翻身下馬,看著眼前的樓煩縣城。隻見城牆有三丈高,由青石和泥土壘成,牆上坑坑窪窪,有些地方還長出了雜草。城門狹小,隻能容納一輛馬車經過。守城的兵丁有四人,他們身著簡易的皮夾,手拿長槍,也沒戴頭盔,一副無精打采的神色。
張興牽著馬,向城門走去,距離城門三丈距離時,被兵丁攔了下來。
“你們是哪裏人,進城有什麼事,有沒得路引?”一個兵丁用長槍攔住張興他們,一臉警惕的說道。
張興不想暴露身份,拿出路引給他看了看,笑著說道:“我們是雁門平城人,來樓煩探望親戚的,請兵大哥行個方便。”
兵丁看了看張興一行隻有五人,也沒什麼兵刃,便放行道:“你們有馬匹,交一百錢護安錢就可以進去了。”
張興驚奇道:“兵大哥,什麼是護安錢啊?這也太多了吧。”
兵丁不耐煩的講解道:“我們樓煩老是受到匈奴的騷擾和搶劫,縣尉錢大人為了護境安民,訓練士卒,當然要向進城的人收錢了。”
張興楞了一下讓燕一交了錢就進城了。進城後張興發現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大多都穿著粗布麻衣,衣服上縫滿補丁,臉帶菜色,買好物品就衝衝離去了。行商的小販也沒多少,大多都是賣的一些日常用品。街道上也淩亂不堪,角落裏還時而穿來一陣臭味。
張興問了下行人,就沿著街道往前走,拐了兩道彎就到了行人口中的北街。北街沒有之前路過地方的汙穢肮髒,行人大多也穿著上好的粗布麻衣,時不時還有穿著華貴錦衣的行人走過,有些小販也賣著上好的奢飾品。看來北街是樓煩最繁華的地方了。縣衙就坐落在北街。
張興他們沿著街道向前走,一會就到了縣衙的門前。隻見縣衙門前座落著兩頭石獅子,威武不凡,眼睛大大的盯著前方,朱紅的大門大大開著,上方寫著樓煩縣衙四個大字。
張興讓燕一上前敲了敲大門,過了一會沒人回應。張興讓燕五看著馬匹,帶領燕一他們就走了進去。
縣衙不大,大門前方就是大廳,專門審理案件的地方。這裏也沒有人,張興帶領著他們繼續往前走,走進了大廳的後麵。隻見後方有幾間房間,這應該就是縣令平時辦公和堆放文書的地方了。
此時從一間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叫喊聲“大、大、大”,張興走上前,從門縫往裏看去,隻見幾名穿著官袍,擼起袖子的官員正圍在一起,把中間的一個鼓盅死死盯著,嘴裏不斷的喊著大小。張興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笑著說道:“見幾位玩得這麼高興,不介意在下也一起玩吧?”
幾名官員見張興突然出現在房中,楞了一下,一名反應較快的官員嗬斥道:“你們是什麼人,縣衙重地豈能隨便闖入,快快離去,不然治你們一個大不敬之罪。”
張興看了一眼燕一,燕一連忙拿出縣令的印綬,大聲喝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縣令大人。”
幾名官員看了看燕一手上的印綬,臉上一片惶恐,連忙跪下道:“不知是縣令大人駕淩,卑職有失遠迎,請恕罪。”
張興笑了笑道:“不知者不怪嘛,你們是何職位?縣衙怎麼隻有你們幾個人?起來說話吧。”
幾名官員聽了張興的話連忙站了起來,那名反應較快的官員說道:“卑職幾人是縣衙裏的掾史,今天是休沐日,所以隻有卑職幾人在縣衙。”
張興點了點頭,難怪縣衙隻有這麼幾個人。便又問道:“縣丞和縣尉呢?”
還是那位反應快的小史說道:“今天縣尉錢大人休沐,縣丞王大人主事,不過王大人下鄉巡視去了。”
“好,沒你們的事了,帶本縣去住的地方吧。對了,把本縣留在縣衙外的馬匹牽入馬廄好好照顧,王大人回來後讓他來見本縣,錢大人今天休息就不用通知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以後不要再在縣衙賭博了。”張興說完就讓小史帶著自己去住的地方了。
張興走後,幾名原本驚恐的小史臉上馬上變成不屑的神色,其中一名小史快步的向縣衙外跑去,其他人也不驚訝。
給張興帶路的小史把張興帶進一座院子後,找了個借口就離去了,張興幾人也不惱,慢慢的收拾起了院子。院子還不錯,有四五間廂房,一座書房和客廳,書房正前方還有一座小型花園,此時花園裏開滿了桃花,花香彌漫著整個院子。
收拾好院子,張興就讓戲誌才和貂蟬去休息了,從洛陽到樓煩十來天的路程也辛苦他們了。特別是貂蟬,由於不會騎馬,張興帶著她顛簸了一路,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