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村民如此議論,兩個舅子更是不相信,動不動對秦二爺拳打腳踢,甚至在秦二娘出殯的過程中,也沒有停手。
“姓秦的,不要說得好聽,我姐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你還我姐的命來!”
“我姐生是你的老婆,死了可是李家的人,李家不出頭替她報仇伸冤,還能有誰替她報仇伸冤?姓秦的,一天不還我姐的命來,一天就打你一頓!”
糾纏到最後,秦二爺想死的心都有了。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個秦婌嫻便是始作俑者。自從她一回來,不僅把她爸搞死了,連他的老婆也讓她搞死了,這個女人,真是禍根呀!
可是轉念一想,他老婆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呀?畢竟都跟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還生育了兩個娃娃,一個娃娃在南方打工,一個娃娃在北方上學,這一家子在大秦莊眾人的眼裏,那都是幸福之家嘛。老婆會為了那些錢拋棄這個家,拋棄她的兒女麼?
這其中必有隱情。既然有隱情,警察為何不查明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呢?
思來想去,恍然大悟,一切緣故可能就在馬經明的身上。那天在喇叭湖邊,在馬經明沒有到來之前,那警察還說這是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怎麼馬經明一來,跟警察說了幾句話,警察便宣布收工,將秦二娘的死因歸結於溺亡。便是溺亡,也有自溺和他溺之分呀?
正苦思不得其解之時,一輛小汽車迎麵向他駛了過來。道路狹窄,秦二爺主動閃到路邊,好讓小汽車通過。
那小汽車卻“嘎”地一聲在他身旁停下,從車窗探出一個頭來,向他喊道:“二爺,你去哪裏?”
秦二爺抬頭一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婌嫻。
見到秦婌嫻,秦二爺心裏來氣了,連聲叫道:“婌嫻,你回來得正好,我正要到省城去找你哩!”
“上車吧,二爺,二娘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所以抽空趕了回來。”
秦姐讓秦二爺上車,秦二爺看到傻子木棍也在車上,便默不作聲。
“二爺,我聽說二娘落水裏去淹死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跟我說說吧?”
見秦二爺不說話,秦姐便輕聲去詢問著。
秦二爺再也忍受不住,老淚縱橫,把秦二娘死因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怎麼會呢?二娘應當不是那樣的人呀?為了那一百萬,獨自出走,還掉到喇叭湖裏去了?”
“我也不相信呀,可是警察就是說她是自行溺斃,我一個小老百姓有什麼辦法呢?隻能聽他們的呀。”
“我估計是那個馬經明在作怪,他是咱們村的村長吧?”
“對呀,那個馬標就是他的侄兒,上次要強行買你家宅基地的就是他呀。這個馬標仗勢欺人,姓秦的幾乎都被他欺負遍了。”
“這麼說,他就是地頭蛇了。”
“唉,你這話說的簡直是在汙辱地頭蛇!”
“二爺,這話怎麼講?”
“欺負外來人的才叫地頭蛇,欺負本地人的算什麼地頭蛇。他是窩裏橫!充其量算是一條臭蟲,對付外來人沒本事,對付本地人倒有一套。”
二人一邊議論著,一邊商量著對付馬標的辦法。
一直默不作聲的傻子木棍忽然說:“秦姐姐,這人這麼壞,讓我來收拾他吧!”
秦姐笑道:“小林子,他不是人,二爺剛才說了,他是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