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靈淼森林都在銀鉤堡的控製之下,正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精靈族又豈能獨善其身。他又不由得想起伊項英,或許他選擇才是正確的。伊英奇不由得思緒萬千。
月到岩外的白霧早已消散,一輪彎月正斜斜地掛在西方。冷冷的月光悄無聲息的灑進月到岩內,讓岩洞內的金字塔靈碑發出慘綠的幽光。比靈碑更慘淡的是月到岩內眾人的臉色。慘白的臉色輝映著幽光,無助的眼神帶著惶恐,眾人早已如驚弓之鳥,全身顫抖地癱軟在地上。
彎月很斜,月光很冷,被月光照耀的大半個岩洞似乎也變得格外的寒冷,冷到連空氣都被凍僵了似的。倒是岩洞深處,沒有冷月的地方,似乎還有少許溫暖。
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不但把眾人的身體凍僵了,甚至連眾人的思維也凍僵了。王尚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人雖然強大,但還沒有到,眾人就嚇死這樣,真要來了,眾人恐怕要……難道眾人真的隻有等死的份嗎?他突然想起先前來到洞內,走向岩洞深處時的情景……
“那人還沒來!大家別發呆,快到裏麵去。”王尚突然間一聲怒吼道。
眾人如夢初醒地看了王尚一眼,接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個動身的。岩洞最深處離此地也不過百來米的距離。退後百來米的距離跟現在又有何區別。一個頂尖高手出手,不要說百來米,哪怕是千來米也都是死路一條。難怪眾人眼裏都是絕望,根本不願挪動半步。
王尚並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而是直接抓起地上昏迷的兩個人,伊嘉莉和伊麻子,往岩洞深處飛去。唯一一個跟上去的,便是伊英豪。他相信大哥讓大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直沉默不語的伊英奇看著飛走的四人,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突然,他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朝眾人怒不可遏的說道:“還愣在幹什麼,趕快到裏麵去。”說完,頭也不回地抓起三名昏迷的族人,飛向岩洞深處。
眾人又是一愣,有不少人心裏更是嘀咕道:“這死後幾秒跟死前幾秒有區別嗎?”也不過,也有幾人迅速跟了過去。轉眼間,原地隻留下幾名精靈族人。
月到岩深處,岩壁和地麵形成了一個深深的狹縫,這裏因為缺少月光的照耀而顯得有些幽暗。可即便這樣,依然能夠依稀地看到一個簡陋的人族墓地。這一個墓地,隻有一堆厚厚的泥土,一塊已經風化的青色石碑,上麵斑駁的字跡也因為年代久遠而顯得模糊不清。
第一次來到墓地旁邊的精靈族人很是詫異,這裏明明是精靈族古地,怎麼會有一個格格不入的人族墓地。之前他們神識掃過此地時,還以為是岩壁脫落的石堆。就連來過此處多次的大長老伊英奇也感到詫異,雖然他早已知道墓地的存在,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族的墓地存在於此?
王尚也有些詫異,因為他看到的這一個墓地跟他在原來世界的墓地並無不同。他將昏迷的兩人放在石碑前麵,心裏有些忐忑不安。他第一次進月到岩時,明明感覺到這裏有奇特地氣息,可這一會兒,這裏卻沒有任何的動靜。王尚不由得懷疑之前的感覺是不是錯了。他之所以將人帶來此處,就是感覺到這股奇特的信息或許能夠給他們帶來幫助。可是現在……
還沒有等他找到原因,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間出現在了岩洞入口處,冷冷的月光瞬間被黑影所擋,整個月到岩突然間一暗,眾人心裏頓時一跳,終究還是來了。一股龐大的靈壓頓時如同狂風暴雨般湧入岩洞內,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龐大的靈壓壓得趴在地下動彈不得。
王尚臉色一變,這是金丹後期的靈壓。雖然他勉強得承受得住,但強大的靈壓依然讓屈膝彎腰,身體慢慢地往地下倒去。即便如此,他依然堅定地抬起頭,看著洞口的巨大黑影。
這是一隻體形巨大的尖嘴白鶴,其張開的雙臂,足足有半個洞口寬。灑入洞入的月光大部分被他的身體所擋,讓岩洞顯得更加地幽暗。
呯的一聲響,龐大的鳥身突然間一陣顫抖,升起一團白霧。白霧過後,一個顴骨突起,麵容削瘦臉色冷峻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月到岩洞口。他右臉那一道長如蜈蚣般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更加恐怖。
王尚一見此人,臉色頓時一變。他在銀鉤堡呆的時間雖然不算長,見到的人也不多。這名中年男子他雖然沒有見過,但他卻知道這人是誰。這人正是讓銀鉤堡甚至整個飛天大陸都聞風喪膽的銀鉤堡血刑堂堂主——銀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