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家住在靠近城中心的位置,外表看上去十分低調,樸實無華的青磚和一個小紅門,側門都沒開幾個。
一旦進去,就別有洞天,裏邊富麗堂皇,地上的磚都是鎏金的。
宋如之含笑看著掌櫃的,“現如今在酒樓當掌櫃這麼掙錢?”
掌櫃的不好意思地回道,“倒也不是,實不相瞞,酒樓掌櫃的隻是我掩人耳目的身份,其實我是在汴京經營布匹生意的。”
以往布匹生意都需江南經手,前幾年皇帝下令,江南所有絲線棉帛都隻能用作貧民,不能用於宮中。
所以這掌櫃的就開始研究繅絲之術,製成了獨一份的汴京絲綢,不久還真成了皇商。
江南世家本來對皇商的禁令不屑一顧,覺得禁了江南的絲帛,難道皇室全都穿棉麻不成?
誰知竟冒出來這號人物,好在掌櫃的為人謹慎,至今也沒暴露自己的身份。
說到這裏,掌櫃的還有些得意。
宋如之古怪地看著他,“你確定他們不知道你是誰?”
掌櫃的訕訕地看著宋如之,“那,您的意思是?”
“附在你兒子身上的是夜啼鬼,會使小兒高燒不斷,最終夭折。”
聽了這話,掌櫃的臉色漲紅,“這些人如此齷齪,竟然對一個嬰童下手。”
宋如之不以為意,人本來就這樣,若是人人都是好人,凡間也就不會有這麼多鬼怪了。
她跟著掌櫃的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廂房內,裏邊十來個丫鬟婆子圍著一個嬰兒床。
眼見掌櫃的進來,都一起施了禮,但並未出聲。
宋如之眼神示意,掌櫃地便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她看著麵前正在熟睡的嬰兒,麵色紅潤,皮膚光滑,不愧是新生的,果然嬌嫩。
掌櫃地見她不說話,以為事情很嚴重,慌忙求道,“求求大師救救我兒吧,我老來得子,隻有這一個孩子。”
宋如之安慰道,“放心吧,小事。”
她拿出一個玉瓶,口中默念了一段在書上看來的抓鬼法訣,不一會,一個頭大身子小的猙獰鬼童就出現在二人麵前。
掌櫃地嚇了一跳,“我兒每日竟然看這麼個醜東西,怪不得啼哭不止。”
夜啼鬼聽了掌櫃的話,頓時齜牙咧嘴。
宋如之感到十分好笑,“他能聽懂人話,心智不過也是個孩童,你怎麼當麵叫他醜東西。”
緊接著她問道,“醜東西,誰派你來的?”
掌櫃地一臉無語,你不也叫了嗎?
誰知這夜啼鬼對著宋如之又換了副歡喜的臉孔,看上去可愛了不少。
“雅雅,雅雅。”他隻會簡單的詞彙。
掌櫃的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這個雅雅是蘇家大小姐,前陣子帶著人來收購我們的酒樓,我沒同意,當時我以為隻是酒樓的事情,後來我派人查了一下,發現她父親是江南絲會的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