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從一間破屋子裏醒來,盯著頭頂的茅草屋頂看,哀歎了一聲,不得不認命自己重生了的事實,重生到了一個五歲奶娃娃身上。
可是自己不是已經生病去世的嗎,難道是閻王看自己可憐給了自己一個帶著記憶重生的機會?
重生機會也不是這麼給的呀,剛穿來就遇上一家被奶奶掃地出門了,額頭還包著破布,據說是被大伯家大幾個月的哥哥推倒摔的,一家子鬧的不可開交,重男輕女的奶奶幹脆說分家,把他們家分了出去。
說是分家,結果隻給了個破棉被、破襖子、一鬥米都將她跟她娘葉氏還有姐姐春杏掃地出了門,銀錢那是一個銅板也別想要。
還是村長看他們一家可憐,雖然他們爹自從抓壯丁充軍後一直杳無音信,別人都說死了。但是沒有確實的消息,那就是還有希望。
但這老周家,老頭子遭遇意外早早的去了,隻剩一個老太婆說一不二,村長上去勸都能惹一身騷,於心不忍的讓他們一家住到了他們家原先山腳下的老房子裏,也不要租子。
一共兩間屋,東邊的房子住了他們母女三人,西屋還空著,就有張破桌子,但那房子屋頂茅草被吹走了半邊。
春桃掀開破被子,下了床,娘跟姐姐應該是上山挖野菜去了,現在是初春,雖然天兒還有些冷,但是後麵的山上已經一片綠瑩瑩的生意盎然了。
春桃走出門隻見外麵原來的竹籬笆已經都倒了,一條石頭路通到門口,院子裏滿是剛冒出頭的雜草,院子西側是臨時用石頭壘起來的簡易灶台,上麵是村長家媳婦好心給的破陶罐。
她順勢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發呆,這真是家徒四壁,自己上輩子哪見過這樣的場景。現在腦子裏的記憶還有原身春桃的,在奶奶那邊的時候,自從爹被抓走後,就一直吃不飽,五歲的娃看起來還沒人三歲的健壯,上次因為堂哥嘲笑自己沒爹。爭執了起來。
結果被一推一摔,自己所謂的堂哥見血就嚇的跑了。失血過多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撅過去了,掐人中掐回來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換了個芯。
那個家,隻有痛苦跟壓抑,現在脫離出來也好,總比娘天天被罵克夫克子的好。
春桃正發呆呢,籬笆門被推動了,是娘跟姐姐回來了,兩人都一樣的穿著粗布麻衣。臉上卻笑盈盈:“小桃起來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娘看看。”說罷,放下手中一小捆蕨菜。
春桃看著娘手中的野菜心裏樂開了花,這現代賣老貴的野菜,這裏倒是常見,這蕨菜可以炒著吃,或者加工成幹菜,做餡、醃漬等。還是滿漢全席九白宴中的一道菜,被稱為“山菜之王”,是不可多得的野菜美味。
於是回答娘:“娘,我沒事,躺了這麼些天,已經都好了。”說罷還晃了晃腦袋。
姐姐也從娘身後走了過來,哎呦,那手裏的是一把野蒜跟一捆春筍。
春桃眼睛放光的隻對著娘說餓了。
葉氏看著孩子喊餓也覺得她好的差不多了。
趕緊進屋,淘了米,準備煮粥。春桃此刻心裏卻飛快的換算著,奶奶給的一鬥米差不多12.5斤,一斤米差不多夠5個人吃,自己一家三口省著點吃也差不多能吃個半個月。
那這半個月裏,自己得趕緊想出掙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