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戰之後,藍星人類於太陽星外開辟第二故鄉,耗時百年,此後簽訂契約,從此戰火隻在那裏燃燒,藍星秩序重立,更勝往昔。
新曆299年,農曆12月7日,赤神國迎回流失海外數百年的國之重寶柉禁十三器及其他重寶。
農曆12月28日,赤神國,洪州西山萬壽宮。
日上中天,群青俏立,飛流懸注,地上有數條蜿蜒大河行於山峰之間,彙成碧湖,湖中不時躍出幾尺長的金鯉,光彩熠熠,湖前鬆柏森森,繁葉成蔭,清幽出塵的萬壽宮,兀立此間。
而宮觀中一座琉璃瓦,青飛簷的偏殿,殿裏有數十人。
一位蓄有胡須,束發留髻,骨姿清瘦,身穿廣袖青藍道袍的半百老人坐於高台之上。
而台下的眾年輕弟子,也同樣穿著青藍道袍。
青藍乃是法天之意。
講經的人乃是三大高功之一的劉真逸。
此次講經較為平常,對象是輩分最低的三代弟子。
“今日講的是老子想爾注,為係天師所作。”
話一落下,便有一人憋不住笑,捧腹大笑起來。
“老子想你,哈哈,老子想你……”
此人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咻的一聲!
也不知從哪裏飛來了“暗器”,砸中了他,使其痛叫一聲。
大家往地上一瞅,原來是一顆黑紅的烏棗,隨即眼觀鼻,鼻觀心,當作無事發生。
他敢那麼笑,其他人可不敢,最多私下偷笑幾句。
畢竟他是萬壽宮當家人住持的小兒子,也是大家的小師弟。
而放聲大笑的許言,兩顆黑亮的眼珠一直轉個不停,眼神忽左忽右。
劉高功相較其他兩位,算是老不正經了,有時還會跟弟子們急臉,隻是很少看到罷了,換作另兩位,他還真不敢這麼鬧騰。
“許言,你站起來!”
“想爾即是存想大道,不是什麼想你,下次再敢在講經的時候搗亂,我讓你吃一天的烏棗!”
許言忙不迭的點頭。
他記得有一次扔的是大蒜。
隻是當時在場隻有他一人,他想向老爹揭發都苦無證人。
得了高功的應許坐下之後,許言立馬用手肘碰了碰左邊的季初,擠眉弄眼道。
“師兄,待會兒有事找你!”
“你這個活寶啊!”
季初笑歎一聲,還是頷首以應。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因而道人當以清靜為本,奉行道誡……”
隨著講經聲傳出,大家心神漸定,專心聽經。
經畢,季初離殿,剛走出門,後麵劉希就急匆匆的趕了上來,不禁埋怨道。
“師兄,你怎麼不等等我?”
“你是師兄,還是我是師兄,竟還要我等你?”
“您是,您是。”
許言擠出一個笑臉,心裏不滿,大師兄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啊……
“我想找師兄你上次引薦的收藏大家,我這有幾件古董……”
聞此,季初頓時急了。
“別,你可別再讓我找他幫你掌眼了,李老脾氣好沒說你,可我還要點臉。”
“那咋辦?我收集好幾個月了。”
對於哭喪著一張臉的小師弟,季初皺了下眉頭,思量一陣,說道:“我跟著李老也學了不少東西,你讓我先把關,能過關的再說。”
“好咧!”
季初見許言答應得如此爽快,頓時感覺被擺了一道……
隨後許言將季初引進廂房,從床底下一個木箱子裏取出三物。
一件卷軸,一尊白瓷觀音,一塊雕龍古玉。
攤開卷軸,一幅江天廣闊、沙平雁飛,遠處重山疊巒,近處蘆葦蒼蒼的景象緩展眼前。
“平沙落雁圖。”
他看著這幅經典題材,用心詳觀,不久斂了斂眉,這山巒用的點子皴法,功夫不到家,畫線生硬,大雁也失其古意,而畫者落款的名字已經模糊不清。
當他看到甲醜年時,更是立時滿頭黑線!
“平沙落雁,是武俠小說中,屁股向後四腳朝天的那個招式嗎?”
耳邊又傳來這番話,他直接給了許言個暴栗。
“哎喲,疼,師兄你怎麼也打人?!”
季初哼道:“你師兄我再不學好,好歹也得了點基礎,你呢?!”
“你連六十甲子有沒有甲醜年竟都不知?單對單,雙對雙!”
“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許言看著又想動手的季初,連忙急呼!
“師兄你也知道我誌不在此,繼承祖宗家業非我所願啊……”
“我不管你以後想不想當道士,齋醮科儀和丹書墨籙且先不論,你必須把卜卦的底子打牢,以後保準你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