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剛想上前打開看個清楚,李辰景先一步告訴了她答案。
“就是上次宮禦局製的那套禮服。”
“對了,上次的事查到結果了嗎?”
李辰景搖了搖頭,“宮禦局裏的人都查得差不多了,尤其是那些繡女,還有負責梁料織布的宮女,都調查了一遍,沒發現可疑之處。”李辰景也很奇怪,按理說以有要有這麼個人不應該查不出來。
“或許,問題沒有出在宮禦局裏,而是宮禦局外呢?”玉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一語驚醒夢中人,李辰景總覺得哪裏被自己忽略了,原來問題在這裏,衣服從做好到送到玉手中,除了宮禦局裏的一眾繡女,還有就是送衣服去杜家的太監了。想到此,李辰景立馬對將守在門外的護衛叫進來耳語了幾句,等護衛走了,對玉道:“最遲不過明晚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玉點了點頭,拆開了包袱,將禮服攤在書桌上,上次光顧著趕製新衣了,這件衣服沒怎麼仔細看,這一次,玉靜下心來,一寸一寸沿著衣服的縫跡看去,果然在脫線的那處有了發現,根據針孔那一處原本應是縫了兩趟針線的,隻是後來被人抽掉,又換了不結實的紡線稀鬆地縫了下。
玉將自己的發現講給李辰景聽,李辰景一看確實如玉所說。
“隻是沒看到我你在婚禮上出醜,說不定那人這會正失望呢。”李辰景不以為然地笑道。
“你很希望我出醜嗎?”
“怎麼會,那也是我的婚禮,你出醜不就等於我出醜嗎,你怎麼會這樣想我。”李辰景覺得很冤枉。
玉白了她一眼,又繼續檢查禮服,“好似除了這一處,別處都沒什麼問題?”
“看來這人應是臨時起意,要麼沒時間做的太多,要麼怕露出破綻。”李辰景分析道。
“你說的很有可能,就那一處,要不是八娘心細,我們也發現不了。”
“這不沒事了嗎,行了,收起來別看了,等明天查問清楚,再繼續想吧。”
玉又將禮服折好,用包袱係好,重新放回架子上。放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不可一本書,書裏兩頁紙晃晃悠悠飄了下來,玉剛想去撿,李辰景手快一步,沒等紙落到地上就針將紙接住。
以為是書房的機密要件,玉也沒放在心上,可眼睛忽然瞟到一行字,‘豆在山根下,月亮半空掛,打柴不見木,王裏是一家’,咦,這不是自己在二姐大婚之日寫的字謎嗎?他竟還收著!
見玉的眼光看來,李辰景也沒躲藏,將兩張紙放在桌上,然後用手指敲了敲玉的頭:“竟然敢對我說豈有此理!你的膽兒是越來越肥了。”雖是指責的語氣,話裏卻帶著縱容。
主揉揉額頭,不言語,心裏偷樂著,等會我把那件缺袖子的內衣拿給你,你就不豈有此理了。又看向另一張紙,是初聽到流言時,請李辰景兌現舉薦吳鳳起去大理寺的承諾的信,當時是派人送到寶慶樓的,“我一向說話算話,你不提我也會讓他去大理寺的。其實你寫這封信的本意,是怕我聽到流言,對付吳鳳起吧!”李辰景心知肚明地道。
即使被人看穿了心事,卻沒有被看穿的羞惱,玉理直氣壯道:“因我連累名聲受損就算了,再耽誤了仕途,我怎麼能心安,我知道你不是小氣之人,所以才提醒於你,要是把你當成心胸狹窄之輩,我幹嗎還費那個心思。”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你的抬舉了。”李辰景不怒反笑道。
“那就不用了,隻要日後別為難於他就行了。”
“你可真會為他著想!”李辰景哼哼道,“現在我都要懷疑那些流言是真的了。”
“難道不是你讓皇上、皇後召見的我?我又沒求著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玉很小人地道。
“連這你都猜到了,不過也沒全猜對,皇上召見你確實是我的主意,隻是沒等皇上下旨,皇後先召你進宮了,當時你在皇後宮裏見到那幾位夫人並不是巧合,那幾位原本是要到皇後跟前說你壞話的,想當著皇後的麵落你的臉,幸好我早有準備,讓父皇早點過去,堵住了她們的嘴,不然我們這會兒也成不了婚呢。”李辰景講了當時事情的來朧去脈,原來當日還有這一出,玉驚的一身冷汗,看來什麼事光靠自己還是不行的,也幸好,李辰景一直暗中護著,不然自己早成了別人桌上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