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和紅家其他屋子擺設都差不多,不過細看就發現都是上等的物件。
顏兒在那個大的可以的床上滾來滾去,嚐試著站起來,看見蘇珍就一直傻笑,口水都流到了新做的衣服上。意外的,白蘭和楊小笛也在,互相望一眼就出去了。
周宣抱起顏兒,擦掉她流的口水,小孩子伸長胳膊要蘇珍抱,“你怎麼來了,柳明竹不是生病了麼?”
蘇珍接過那個肉球,不想過多的談論這個話題,“他好多了,就過來看看你。你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害怕了?”
沒有多費功夫,周宣順口就說了,“皇帝身體抱恙,近日想立皇後所生的三皇女,另外一批人想除了皇後另立八女。這等大事陛下怎會不知,一定會誅他們九族……”
“你告訴陛下了嗎?你這樣抽身他們又怎麼會放過你呢?”
“我這是明哲保身,隻要他們不來鬧等事情平息就沒事了。”
他能這樣決定就很不錯了,紅家守衛嚴密他們也不敢來鬧。蘇珍不再說什麼,等顏兒睡著了便起身離開了。
夜裏明竹不停地做噩夢,冷汗浸透了衣衫,蘇珍緊緊地摟著他,在旁邊一直安慰著情況才好些。
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實,隱約聽見外麵有人叫喊,過了一會,聲音越來越清晰,接著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蘇珍無法忽視,起身去瞧個究竟。
院子裏紅家的侍衛都衝了出來,有個小廝不停地喊:“抓刺客,有刺客……”手指著前方,侍衛門呼啦啦衝了過去。
那個院子是周宣住的,蘇珍撥開護著自己的侍衛急匆匆的也趕過去。
周宣正抱著顏兒從房裏出來,屋外侍衛已經和幾個黑衣人廝殺起來。蘇珍急忙跑到他身邊,接過孩子拉起他手就往院子外跑。
別看對方隻有幾個人,卻個個功夫了得,幾次突破重圍來到他們跟前。蘇珍被圍著根本出不去,眼睛快速巡視找到一個安全的角落,方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渾身淌血的人死命朝周宣撲來,手裏握著滴血的長刀。
蘇珍使勁一拽周宣,把他護進懷裏,左手抱著顏兒,那刺客力竭長刀在蘇珍背上劃出一個血口子。流出的血迅速染紅了衣衫,蘇珍覺得背上一痛就失去了知覺。周宣臉上不知道沾上了誰的血跡,抱著蘇珍跌坐在血泊裏。
“她傷怎麼樣了?”周宣問。蘇珍已經昏迷了十天。
“沒有生命危險,隻需休息。”
“那她怎麼一直昏迷不醒?你到底會不會治?”
“這……可能失血過多……”老中醫怯懦著。
“算了,你下去煎藥吧。”周宣道,自己坐在蘇珍床邊。蘇珍好像隻是睡著了,呼吸均勻,血也止住了,可就是不見醒,閼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柳明竹呢?告訴他了嗎?”
“還沒呢,怕他承受不住。”身後小廝答道。
“你去把他叫來吧……”好歹見上最後一麵。後半句周宣沒說出口。
小廝下去了,不一會明竹果然來了,已經消瘦的沒有人形,皮膚蒼白到近乎透明。
周宣帶著紅妝的幾個夫侍離開了,房裏隻剩下明竹和蘇珍二人。
明竹做到床前,拉起她的手,是暖的,放在自己頰邊,靜靜地看著她。
蘇珍似乎一直處在夢裏,白茫茫的一片,不想醒來,醒來會不會看到明竹的離去……有一個聲音在說,回去吧,回去吧……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個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個無形的吸力把她拽向一邊。蘇珍不知道那頭有什麼,卻始終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