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青年懷裏,瞥見他脖頸上的痕跡,虞歡疑惑問道,“道長,你這是被什麼給咬了?”
“都……流血了。”
她抬起手,想要為他擦拭血跡,卻被對方抓住了手。
沉雲山垂下目光,薄唇微張,“是你咬的。”
“我……咬的?”虞歡怔了片刻,看著那斑駁的紅印,有些不敢相信。
【她這麼厲害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撲到人家身上死都不鬆口。”
白錦鈺恨鐵不成鋼,從青年懷裏把懷疑人生的小豔鬼拉了起來。
“我,我記不清了。”
“也不怪你,我也忘了,今晚是滿月之時。”
滿月……怪不得。
虞歡仰頭望了眼夜空,那輪圓月隱匿在黑雲之後,月光黯淡了許多。
這也是她得以清醒的原因。想到自己可能的失控,虞歡一臉歉意對沉雲山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
雖然小豔鬼心裏存了不好的“企圖”,但她都一一忍下來了。
隻是沒曾想,失去理智的她更忠於內心所為,這才不管不顧地撲倒了青年道士。
“無礙。”沉雲山並未動怒,隻道,“你沒事便好。”
說來,那時的他當真沒有餘力抵抗嗎?
其實不然,隻是察覺到是她,索性放任一切的發生罷了。
沉雲山承認,他並非所謂的……正人君子。
在目睹她和柳東的親昵後,私心裏,他也希望,她能多依靠他一點,信賴他一點,甚至多和他說說話也是好的。
他是道士,本職是驅鬼除妖,她是令人生恐的鬼魅,生性殘忍自我,他們本應是死敵。
內心裏瘋狂滋生的私欲,占有欲,沉雲山都清楚——這是違背理智,不合常理的情感。
可他……控製不住。
情之一字,最是難纏。
心緒繁雜時,沉雲山聽見自己冷冷地詢問,“你可是餓得難受?”
“……”
坐在白錦鈺身旁的虞歡看了他一眼,麵上沒說話,心裏卻暗惱,明知故問,她有哪晚是不餓的,非要看她笑話。
知曉她的真實想法,青年微微失神,唇角扯了扯,哭笑不得。
在她心裏,他就是這樣一個壞心眼的形象嗎?
沉雲山起身,垂首凝視著她,“你過來。”
說完,他轉身往林子裏走去,步伐輕緩。
白錦鈺眸光定格在青年道士挺拔的背影,神色幾番變化,“你要過去嗎?”
虞歡拍拍屁股起身,“嗯。”
“不怕他借機收了你啊?”
他好似恐嚇她般,“到時可別哭著和我喊救命。”
“要收早就收了。”虞歡迷茫了瞬,隨後不以為然道,“怎麼可能留我到現在。”
“你倒是心大。”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見小豔鬼慢悠悠跟在那臭道士身後,白錦鈺越看心裏越發不爽,支起懶散的身子,亦步亦趨隨在她身後。
他漫不經心地想,過去看一眼,就一眼。
——
林子裏黑漆漆的,青年身姿如鬆,隱匿在幾棵樺樹後,隱隱綽綽的,看不太清。
虞歡站定在他麵前,眼神藏著困惑,“道長,你叫我過來是?”
“你靠近點……”
“哦。”
她乖巧往前跨了幾步。
“再……近點。”
他的聲音沉定,除了略微有一點沙啞外,聽不出太多的情緒起伏。
“好。”
一片寂靜中,小豔鬼的紅鞋碾過殘枝碎葉,直至青年喊停,幾近抵上他的道靴。
過近的距離,帶給虞歡些許不適,她不自覺後撤了幾步。
“你……”沉雲山突然開口,眉心微低,“你和柳東,你們是怎麼,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你是指什麼?”她問。
似是感覺難以啟齒,又或是第一次接觸,他白皙的麵容染上一抹紅,嗓音卻清清冷冷地,“就是,你修煉的法子。”
虞歡驚了下,試探性道,“你問這個作甚?”
她想不出對方的目的在哪?
單純好奇絕不可能?
莫不是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壞心思?
見她忽的開始走神,沉雲山無奈彎唇,他能有什麼壞心思?要真有早就把她收了……
“單純好奇。”
他幹脆說了一個她否決的答案。
“……”
虞歡細細看了他一會兒,奈何青年不動聲色,她什麼也沒看出來,索性如實交代了,“就是親一下。”
話音剛落,沉雲山眼底的笑意徹底消失,薄唇緊抿,周身的氣壓霎時低了好幾個度,“隻是親一下?”
最後兩個字音,他咬的很輕,虛無縹緲地,凝視著她的黑眸,幽深得好似要將她吞沒。
虞歡頓感不妙,選擇性沉默了,低著頭看著鞋尖,充當一個慫慫的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