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人熱得冒汗。
白薇將這無故升溫的原因歸咎於房間內的空調,拿過遙控器裝裝樣子調低了點溫度。
神奇的是隨著溫度降低,白薇的腦子也慢慢冷靜,想起了一件本該要回家就和瞿長鬆討論的事情。
她邊蓋上吃得幹淨的飯盒,邊說,“早上筱怡和我說了件事情,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什麼事?”
“她說看到你姐姐的前夫,趙尚誌,最近一直在醫院附近徘徊,懷裏有個包,裏麵不知道裝的什麼。”
瞿長鬆皺眉,語氣不善地道,“他不會還想來見我姐吧。”
“你放心,我已經讓他進醫院的黑名單了,保安不會放他進來的。”
瞿長鬆聽了,臉上的表情沒有輕鬆多少。
原因在於,恢複了記憶的他,清楚明白趙尚誌的出現,代表著什麼。
白薇想了想道,“雖然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筱怡無意聽到過他和一個人打電話,我的直覺告訴我,那通電話是打給白景雲的。”
瞿長鬆抬眼看她。
白薇繼續道,“他問要等到什麼時候,他快沒錢了這樣的話,和那天你在天台聽到白景雲的談話內容能對得上......”
她說著自己也沒有了底氣。
兩句話的內容,主觀的想可以對得上,也不代表它客觀相關聯。
最重要的是,沒有證據。
而且,這兩個人,白薇完全不知道他們之前有過什麼聯係。
她隻是更多地不願相信母親會那樣突然的死去。
瞿長鬆想了想,起身坐到白薇身邊。
“我一會去看姐姐,等你下班。想不明白的事,問問就知道了。”
白薇回過神。
對啊,趙尚誌最近出現在巴士站附近的話,隻要下班抓他問清楚不就好了。
白薇笑著兩手捧住瞿長鬆的臉,左右揉捏,“好的好的。”
瞿長鬆配合微微低頭,眼底是白薇明媚樣子。
他的心在熾熱跳動,但腦袋在漸漸冷卻。
時間要到了。
——
下午的工作很快湧了上來。
瞿長鬆不想打擾白薇,於是離開辦公室,前往曲恣的房間。
年糕不願跟著他,趴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假寐。
推開304的門。
原本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出神的曲恣轉頭看向門口。
瞿長鬆輕緩地關上門,抬腳走到床邊,尋了個椅子坐下。
“長鬆。”曲恣咧開嘴,笑著道。
“姐姐。”瞿長鬆應道。
“你怎麼,來看我了?”
“想你了就來看看。”
瞿長鬆的瞟了眼窗外。
“不對,你是,來找白醫生的吧。”曲恣一眼看穿道。
瞿長鬆收回視線,笑道,“從小就沒什麼瞞得過姐姐。”
曲恣笑笑,眼底有點落寞。
“你最近,有回家看,看嗎?”
“沒有。”
“那你一直,住在白醫生,家裏嗎?”
“嗯。”
曲恣輕歎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
最近狀態好的時候,父母有來看過她。
她和父母說了弟弟找到了的事情,父母也隻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現在看來,像是也沒有人去找過。
“白醫生人好,照顧你,你要好好感謝人家。”曲恣想了想,還是叮囑道,“要好好對人家,知道嗎。”
瞿長鬆想曲恣應該知道自己和白薇的關係了。
“嗯。”他淡淡回應,轉而將話題移了移,問,“阿姐每天都看著窗外,窗外有什麼?”
“有樹,好多人,來來往往的車子。那個公交站,每五分鍾,就會來一班車,我每次都數著時間,從來沒遲過。”曲恣望著窗外出神,“好想出去。”
瞿長鬆沉默了會,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麼。
曲恣的手突然在這時握住他的胳膊。
“長鬆,我突然感覺心裏有點不踏實。”
瞿長鬆注意到曲恣的眼神有些飄忽。
“怎麼了姐?”
“我不知道,我心裏好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曲恣緊緊抓著瞿長鬆的胳膊,好像是真在坐過山車一樣,害怕得不敢鬆開,“長鬆,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