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溪醒來，發現自己昨天睡在了地上。估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昨天自己睡了至少十二個小時。
“應該是太累了。”
他想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但想到在新國人生地不熟的，他打算等摩根.李來找他再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已經摸索明白了新國的家居:家具通過腦輔助讀取住戶的想法來做出相應的行為。這樣的住所雖然很方便，但是很冒犯。
“媽的，要是有人能黑進房間的係統，我的隱私怎麼辦。”
突然，一個像是合成出來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但又準確無誤地傳入莫溪腦中:“請您放心，我們的係統防護是整個國家最嚴密的。”
莫溪嚇得四周張望，對著周圍的空氣說話:“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腦輔助?我好像還沒斷開連接。”
“是的。我是弗拉基米爾公司研發的AI。我的名字叫德。”
莫溪鬆了口氣，找了張椅子癱了上去，在心裏說:“那你為什麼昨天不來個自我介紹。”
“因為您昨天太累了，我不想打擾您的睡眠。”
“那我的記憶?你不會……”
“請您放心。首先，用腦輔助讀取他人回憶，需要他人授權。其次，假如有黑客繞過了授權，您可以通過辨別自己是否想起無緣無故的回憶來辨別自己是否被他人通過腦輔助來讀取您的記憶。最後，如果確定了自己被讀取了記憶，請在被篡改記憶之前，馬上聯係警方。”
一個人的人格，很大程度上決定於記憶。被篡改了記憶，大概率就意味著被篡改成另外一個人。
莫溪又鬆了口氣。因為目前為止自己沒有想起任何回憶。他剛吸一口氣，又發覺不對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那我的想法呢?有些很隱私的想法你也不可以知道吧。”
“請您繼續放心，我會自動辨別出您所想的是否是對我的命令。若不是，我會自動屏蔽，並不會知道您在想什麼。”
“那就好”莫溪全身放鬆下來。“德，這兒有沒有電視。”莫溪找了張沙發癱坐了下去。
“正在為您打開腦輔助電視。”
一塊巨大的屏幕在莫溪眼前彈出。
“歡迎各位收看早間新聞。”是一個黃種女人在主持的節目:“我是張金瑜。現在是新國時間上午八點。天氣，晴……據消息稱，弗拉基米爾區來了一位舊國的仙丹商人，這是近五十年來第一個從舊國逃出來的人。對此，我們的記者在昨天采訪了邊防長官摩根.李。”
屏幕轉到了摩根.李的臉上，陽光下微微反光的光頭，那雙魔性的眉毛一挑一挑，那把大胡子對著鏡頭說道:“嗨，大家好，我是摩根.李。漂亮妹妹們快來投進哥哥的懷抱，哥哥有的是愛分給你們。”
“原來摩根昨天是去采訪去了。在鏡頭前還是那麼放蕩，嗬嗬。德，給我送杯水”
飲水機機器人裝好了一杯水，移動著自己腳下的四個輪子到莫溪身邊，伸出一個機械手，送了一杯水到莫溪手上。
鏡頭外的一個聲音問:“請問摩根先生，那位仙丹商人叫什麼名字。”
“莫溪。”
“那麼他有沒有什麼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嗎?”
“莫溪除了沒見識過新國的事物之外跟我們沒什麼不一樣。”
莫溪喝了一口水:“看來摩根看得還挺明白。”
“他有沒有對仙丹上癮呢?”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
“他沒有用那些特別愚昧的理論解釋一些新國的事物嗎?”
“沒有。據我所知莫溪接受新事物的速度非常快。他已經裝上了最新的維生係統和強化器官。”
“難道他沒有詢問什麼時候吃飯?沒有說些像電影裏的那些話嗎？‘啊！這是在褻瀆上帝。’‘不！吃仙丹有害健康，不要吃！’這些嗎？”
莫溪又喝了一口水，笑了笑:“‘刻板印象’。哈哈，被調侃了。”
“莫溪先生，我檢測到您的維生係統的電量隻剩下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營養物質隻夠堅持半個小時，需要補充嗎?”
“需要。”
“請坐好。”一個長得像鐵盒子一般的機器人走了過來，伸出一根綠色的細線，一根紅色的粗線，同時插入莫溪前手臂上的兩個插槽裏麵。莫溪才發現從舊國帶過來的usb兩件套還留在自己的手上。“媽的，這兩個東西還有什麼用?”睡了一覺過後，莫溪開始動搖了:“真的還有那個必要嗎?我在這兒完全可以過得更好，操他媽的。唉……那些待會再想吧。”
摩根.李似乎對於有關莫溪的話題很感興趣，過了一分多鍾了還在說:“吃飯那方麵，舊國的維生係統似乎也可以往血裏麵供糖，他沒有說什麼。倒是生孩子那方麵，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在擔心自己不能讓女人懷孕了，哈哈哈哈……”
莫溪又喝了一口水:“我收回我剛才的想法。”
“哈哈。那麼他現在住在哪裏呢？我們打算做進一步的采訪。”
“這個我無可奉告。”
張金瑜:“看來真實的舊國人跟我們電影中的形象雖然有差別但是差別也不是很大。舊國男人還是會以能跟多位女子發生性關係為豪，真是落後。”
莫溪聽到覺得很可笑:“嗬，你是在自我介紹嗎。”
“據小道消息稱，為了讓新國公民更了解舊國，弗拉基米爾區的副區長梅林.李正在籌辦一個的舞會，現場的人可以隨意提問舊國來的仙丹商人……”
莫溪把水一飲而盡。“早該想到了。跟那個什麼小說裏麵一樣，我跟個猴子似的。”
“接下來我們來看一下有關梅林.李德采訪。”
鏡頭切換到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白種男人，梳著一頭四六分，在他麵前有一個麥克風，在他身後是一片沙漠。他對著麥克風說:“我很快就可以聯係上那個舊國仙丹販子，畢竟他就在我弟弟的城裏。”
“看來他就是摩根的哥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話說摩根的頭發都被他哥哥偷了?”
“我會開一場隻有有能力的人才可以來參加的舞會，就在聖彼得堡大酒店最頂層。我還會邀請那個舊國仙丹販子。現場的人可以邀請他講講他們國家的風土人情，或者談談他對我們國家有什麼看法，當然你也可以單純的隻想和他跳舞。好了，我就隻有這麼多可說了，你可以走了。”
鏡頭又切換回到張金瑜:“剛才梅林副區長說的話讓我想起我小時候第一次和一隻腦輔助猩猩的接觸，哈哈，它跟我要一根香蕉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但現在想想還是蠻有趣的……如果梅林先生的舞會讓人感到‘有趣’的話，那麼區防部長保羅組織的一個綜藝節目就是讓人‘迫不及待’了。我們來看看本台記者的采訪。”
一個紮著馬尾，胡子剃得幹淨，還戴著一副眼鏡的白種男子出現在屏幕裏麵，他似乎是坐在一間辦公室內。
“新國還治不好眼睛嗎？……媽的，這副區長和區防部長也太他媽有空了吧?”莫溪不解。
“在我的節目裏，我和我的策劃組會讓愛優穿著LU最新研發的情趣內衣，並且一個人陪伴著莫溪瀏覽我們區新建的綠洲。”
鏡頭外的記者問:“舊國人這麼野蠻，要是他獸性大發，愛優小姐的安全怎麼保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