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情(1 / 1)

我叫青玖,是舒妃娘娘宮裏的大丫鬟。在我眼裏,娘娘就像是一朵開到極盛的曇花,美則美矣,卻已在醞釀衰落。

淑妃娘娘名為秦箐,是將軍府的小小姐,已有心上人,卻被陛下收進了宮,封了妃,賜延禧宮。後來,陛下對娘娘沒了興趣,便任由她在宮中自生自滅,一步一步地失去身為將門女子的驕傲與恣意。

嬤嬤果然沒騙我,這深宮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這巍巍的紫禁城之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紅顏枯骨、無辜稚童。

淑妃娘娘曾經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隻是這個孩子注定生不下來。除了娘娘,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陛下對娘娘或許有幾分興趣,卻是頗為忌憚大將軍,自然不會讓娘娘生下帶有將軍府血脈的皇子。於是,臘月的一碗墮胎藥徹底斷了娘娘子孫緣。娘娘去問陛下,卻被陛下下旨禁於延禧宮,無詔不得出。

內務府的人慣會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娘娘的身子本就沒有養好,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後來,娘娘薨了。陛下似乎終於想起了娘娘,給娘娘抬了位份,以舒貴妃之位入葬。

******

陛下準我出了宮。

娘娘曾經囑托其父兄好好待我,於是我成了將軍府養女秦蓁,年17。

******

(秦蒙:大將軍,年45。秦琰:將軍府長子,年23。將軍夫人張宓生秦箐時大出血逝世。張甫:僅有一女張宓,位居太傅。楚恪:秦箐的心上人,當今陛下秦珞幼弟宣王爺。)

******

秦琰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將軍之子。他的長相更偏向於夫人的柔和,帶著些文氣。可那日我在訓練場看到他與士兵演練,我才深刻意識到虎父無犬子。

******

從第一次見到秦琰,我就喜歡上了他。

我知道他恨陛下一味收攏權力、寒了諸將的心,恨陛下讓他的妹妹香消玉殞。我都知道。我也想為娘娘報仇。

再後來,胡人屢次侵犯邊境,陛下無法,隻得將兵權交由將軍父子,命二人速速出征。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

我讓人送了帖子,拜訪宣王府。

娘娘曾經說宣王芝蘭玉樹、風華絕代,我當時隻覺娘娘許是誇大了些。那日一見,才發現娘娘所言非虛,宣王不愧是當年奪嫡之爭中陛下最大的競爭者。

******

我們屏退了下人,商討了許久。日頭昏沉之際,我乘著一輛馬車從王府後門離開。

幾日後,從將軍府傳出了將軍府養女趁父兄出征,私會外男的流言。我便以此為由,暫時離開京城,前往郊區別院。

******

宣王幫我偽造了另外一重身份——京郊一農戶的獨女,並在京郊安排了一批暗衛偽裝成普通村民混入村鎮。

******

月餘,太後娘娘為祈皇室子嗣豐盈,於京郊崇明寺誦經齋戒十日。

我知道,時候到了。

******

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