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笑：“我可沒有騙你？你說楚家為何待你如此好？”
“自然是楚家人心善，憐我孤苦！”
褚念兒說得確定，女子眼中的嘲弄更甚。
“你還真是傻得可憐。楚家人可不是心善，憐你孤苦，而是...”
女子笑得更加大聲。
“而是他們愧疚，他們心虛，若非他們，你褚家上來七十餘口人皆不會死！”
褚念兒聽此直接吼道：“你胡說！你休要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
女子不以為意：“是不是離間，我讓你見一個人，你便知道了。”
褚念兒攥緊了被子，雙眼通紅。
很快一個麵色蒼白的緋衣女子便走了進來。
緋衣女子哆哆嗦嗦地跪下道：“大小姐。”
“與她說說，你是何人，又做了何事。”
緋衣女子看向褚念兒：“我名魏如茵，魏午之女。”
魏午？不就是前檸溪州知府的名字？她是前知府魏午的女兒？
女子涼薄的嗓音再度傳來。
“繼續。”
緋衣女子隻好繼續道：“九年前，我指使馬夫當街縱馬，被楚家的一人攔下，我被嚇了一跳很是生氣。
於是與楚家起了爭執，我本想教訓他們，不料璟王來了，為他們出氣，將我掌嘴送回家中。”
褚念兒不明白魏如茵為何與她講這些，這不是她應得的嗎？
女子淡淡問道：“然後呢？”
緋衣女子硬著頭皮道：“我心生怨懟，於是...”
褚念兒緊張不已，心中一個猜想升起：“於是怎麼樣？”
“於是待璟王離開安源縣後，我讓家中暗衛去往安源縣將楚家滅門。”
褚念兒麵色蒼白：“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滅錯了門，將我家滅門了？”
“我...我也不知他們並非住在縣城，我隻知道他們姓楚，不知是哪個楚，湊巧縣城有個褚家，那些殺手便...”
褚念兒癱坐在地：“我，我不信，你們騙我，這不可能，怎麼會有如此湊巧的事？”
話雖這般說，但是褚念兒心中卻是信了。
她想起曾經楚家的信，也是這般誤將褚家當做楚家送了過來。
“信與不信，在你。”
褚念兒崩潰哭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何要如此待我？我究竟做錯了的什麼？”
女子俯下身，將手中匕首放在她手中。
“錯不在你，而是楚家，若非是楚家，你的家人何至於死？你又何至於如今這般孤苦無依，誰人都可踩上一腳。”
褚念兒死死握著匕首，哭得泣不成聲。
她該怎麼辦？爹爹、娘親、兄長、長姐，她到底該怎麼辦？
女子語氣中帶著蠱惑：“你難道不想報仇嗎？為你爹，為你娘，為你兄長，為你長姐，為你滿門七十餘口人。”
褚念兒淚眼朦朧地看著手中的匕首：“我...”
女子歎息著搖頭：“若是你爹娘知曉你不僅沒有為他們報仇，甚至將仇人看做好姐妹，嘖嘖，你說他們還有多失望呢？”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
女子看向褚念兒的眼睛：“你不是嗎？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與我方才所說有何差別？”
“我沒有，我沒有！”
褚念兒幾乎是吼出來的。
女子眼中閃過不耐，但是她還是用極致溫柔的語氣蠱惑道：“那你要為他們報仇嗎？要讓他們不再對你失望，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