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莫要幫這孽障說話!果然是養在小地方的,上不了台麵。”

國公夫人每說上一句,謝覺夏的心便疼上一分。

一向膽小的褚念兒此刻也下了馬車,看向了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們所言皆是實話,我們並未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們雖養在小地方,也不似你說的那般上不了台麵!”

褚念兒幾乎是一口氣將話全部說完,此刻小臉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憤怒,緋紅異常。

小泠然本想與國公夫人好好說話,見她說過那麼不留情,她也沒法好脾氣。

“國公夫人,你不知曉,不代表沒有。這世間你不知曉之事太多,不能因為你不知曉,便隨意判定一個人如何,更何況,夏夏還是你的女兒。”

國公夫人聽到一個兩個反駁自己的聲音,氣極了。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站在這裏說教我!我有何不知曉之事?你們不過幾個黃毛丫頭,也好意思站在我麵前說我有所不知曉,真是可笑至極。”

謝覺夏難得出聲辯駁了國公夫人:“可笑的人是你,娘。是非對錯究竟如何,我已經說過了,你若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說罷謝覺夏將木偶的身子全部遮住。

小泠然、褚念兒上前將木偶一同放上馬車。

“反了,反了!簡直反了,謝覺夏你竟然敢這般與我說話!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謝覺夏幾乎要笑出聲:“國公夫人,請問你何時養過我?是我年幼時撿下人們的吃食養過我?還是被姑姑接到檸溪州時養過我?亦或者是我回京城後患病你為我請我一次大夫,看望過我一次?”

國公夫人沒想到謝覺夏竟然將這些捅到了人少。

“你!你個逆女,你竟敢!”

國公府半天都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撫著自己胸口喘著氣。

“娘,你沒事吧?”

謝知晴不讚同地看了一眼謝覺夏。

“覺夏,不管怎麼說,娘終究是生你的人。”

謝覺夏不知何時落下來了淚:“我寧願她從未生過我!”

“你個混賬東西!”

國公夫人一怒之下,直接摘下手中的玉鐲扔了過去。

小泠然沒反應過來,謝覺夏被打了個正著,額頭很快便冒出了鮮血。

褚念兒見狀嚇得哭了出來,忙用手中的帕子給謝覺夏止血。

“夏夏,你疼不疼?”

謝覺夏搖搖頭,慘然一笑,對著謝知晴道:“你瞧,她從來都不是我娘,她隻是你娘。”

小泠然拿出藥膏,讓褚念兒給謝覺夏上藥。

她冷冷地看著謝知晴。

“國公府大小姐,不知你可聽過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在京城當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國公府大小姐時,夏夏孤零零在檸溪州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你在空曠明亮的院子彈琴作詩時,夏夏在陰暗潮濕的院子與病魔做著鬥爭。

你不是夏夏,你未經曆她所經曆的,你憑什麼代替她原諒釀成這一切苦果之人?”

最後這一句話小泠然說得極重,謝知晴瞬間臉色蒼白了許多。

“對,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