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漆黑的地方,我好像被困在這裏了,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靈魂還是別的什麼,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或者說我好像是一個意識……
不過也好……
“說吧,你的姓名,年齡等等信息。”坐在我前麵的警察這麼對我說。
“我叫郭子渝,大家都叫我阿渝,我今年43歲。”我這麼說,“警察同誌,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事情,就是找你了解一點情況。”警察說著從文件袋裏拿出了幾張紙,上麵好像印著什麼東西。
“你看看這個,”他把紙在我麵前攤開,我才看見上麵印著什麼,“這個是你前不久在拍賣會上購買的畫作對吧。”
警察知道答案,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是的,這個是我前不久在拍賣會上購買的,”我大方承認,“警察同誌,請問這幅畫怎麼了?”
“是這樣的,這幅畫牽扯到了一些命案,我們找你來是為了了解一些情況。”警察說,“能講一下你為什麼願意花重金購買這幅畫嗎?”
“是這樣的,這幅畫對我來說有一個重要的意義,但是在十幾年前這幅畫就已經失蹤了,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我表現出很傷心的樣子繼續說,“在這十幾年裏我一直沒放棄尋找這幅畫,後來我的秘書告訴我在拍賣會上發現了這幅畫,於是我立馬拋下當時的工作飛往國外去拿下他。”
“你說它對你來說有重要的意義,方便講一下嗎?”警察繼續追問。
在這個時候我還沒意識不對勁,出於人類炫耀的本能,我繼續說了下去。
“我的弟弟是一個藝術家,一個畫家,他的畫很好看,等有機會我一定給你看看我弟弟畫的畫,我拍下的這個畫就是我弟弟畫的,”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或許你們不知道他,沒關係,他叫郭子啟,總有一天他會出名的。”
“你的意思是這幅畫是你弟弟畫的?”警察臉上露出了疑問。
“是的沒錯,或許你會有疑問,但是它確實是我弟弟畫的。”
“可是我的資料上麵寫著它的作者應該是張頻。”警察說著拿出了另一張資料,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花與我》的作者是張頻。
“這麼跟你說吧警察同誌,這個張頻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我十分憤怒,“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一個不知道廉恥,剽竊他人作品的小人。”
說著腦子裏麵不自覺會想起張頻和我以及和弟弟發生的種種過往,原本這件事快被我忘記了,原本他應該跟著弟弟的死被我遺忘,但是如今被提起來我才意識到,原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自己騙自己,關於他的事情我根本不會忘記,也永遠不會忘記,他對我以及對我的弟弟郭子啟做出來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警察同誌,請問張頻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雖然我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但是我的潛意識還是希望他告訴我張頻死了這個消息。
一個十幾年一個消息都沒有的人,除了死了好像沒有什麼能解釋的清楚的了。
但是對於他這種十惡不赦的小人來說,死了好像太便宜他了,一個因為一己私欲毀壞了別人家庭的人來說,死了確實是對他來說最輕的處罰了。
“沒有,我們就是來了解張頻還有你和你弟弟的情況,”警察他好像在打消我的疑慮,不過還是看見了我眼裏一閃而過的期待,“能講一下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好的沒問題。”雖然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按照我的猜想,我期待的事情大概率是成真了。
我的眼裏一絲期待,雖然很快就被我掩飾下去了。
我找警察要了一杯水,那個年老的警察對旁邊的小警察說了一些話,然後那個小警察就走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看了眼牆上的表,四點半,距離我在這裏坐下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在表的旁邊我看到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似乎是在暗示我什麼,但是誰又能知道我的想法和艱辛,如果真的能做到公平,那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正這樣想著,突然門被推開,那個年輕的小警察拿著一杯水進來了,我像是沙漠中缺水很久的流浪者,雖然想掩飾我的急切,但是我還是很快的喝下了這杯水。
喝完水後,我在腦中思考著該從哪裏開始講起,我對警察同誌說給我一點時間,我思考一下該從哪裏說起。
或許會覺得很奇怪,但是事情複雜到我作為當事人都覺得很複雜的程度,不過沒關係,我相信我很快就會捋清楚,應該吧,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