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峰最近不怎麼待在宿舍,上完課急急忙忙放回書,便跑出去很晚才回來,把宿舍當作旅館,歇腳洗漱用。我猜他是戀愛了,可始終沒見他和哪個女生出雙入對。他可能不像劉偉,喜歡帶女朋友招搖過市,唯恐全蕾大的人不知道。那天我在看雜誌,劉偉在窗戶旁直喊我,叫我快來看,佘峰的女朋友在樓底。我跑過去看到一個背影,人家和佘峰往餐廳方向去了。劉偉不屑地說:一般。問我你看呢?他的意思是比我的怎麼樣?我說沒看清。對我的回答劉偉很失望。不過打心裏說從後麵看,佘峰的對象沒有劉偉的時尚,苗條,她穿著普通的牛仔褲,與鬆垮的長袖襯衣很不搭配。在秋風裏顯得太過單薄。劉偉不甘心,從此以後便讓女朋友隔三差五來我們樓底,引的樓上的男生唏噓不已,望女興歎。反而佘峰的女朋友不來了。
秋天的最後幾天,太陽早早落下,校園沉浸在暮色靄藹的傍晚,空氣裏仿佛散落著絲絲縷縷的黃,像落葉的顏色。樹枝頭零星的葉子,像一個盡頭,孤寂地在空曠的天空;薄薄的雲像輕輕的炊煙,隨風而去,在天邊,最後一縷霞光收起,幕色像潑墨般由遠即近由淡變濃,晚秋添了一層涼意,風沒有方向的刮。天氣越來越冷。有人說秋天是一種心情時好時壞,直到冬天到來。
我上課也是一種心情,隨天氣的好壞時去時不去。經過數周的鬧騰,宿舍裏死氣沉沉的,沒人說話,有時你說話沒人搭理,跟自言自語差不多,氣氛壓抑。心裏油然升起一股悲涼,孤寂無處排遣,我拿起一本雜誌翻來翻去,沒有心思看,心裏想著高中時候,想著陳楠,如果她在身邊,我一定不會百無聊賴,她給我的手機號我一直沒有聯係她,想到此我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短信,在幹什麼呢?我緊盯手機,像發楞一樣,等了半天沒等到回信。我忽然蹦出一種逃離的想法,從床上爬起來,跳地出了外麵。我緊緊單薄的外套,天氣確實冷了,趕明天得加衣服。我信步而走,不覺已在光禿禿的槐樹區,許久沒來這邊,有些陌生,稍稍局促地走出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