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議論神明皆是如此，這般還算好聽的。”司空玄序見我拉著他離開，便試探道。
我回眸望他，淡然一笑道“我隻是覺得無趣，並沒有不悅。”
“市井之事為何一直是這樣，我幼時文氏隱居山林，沒逛過這種茶坊瓦斯。”
“離開欒山後，就一直忙著複仇，還沒好好逛過。”
“本來滿腹期待，結果卻是一群人在那議論月神長什麼模樣…”
司空玄序淺笑道“原是如此，那不如我們去看看這啟明國君長這麼樣子。”
我道“無非是有一個傀儡，或者是個第三神位。”
司空玄序搖搖頭道“啟明隻是一個人類，不受任何人所控製。”
我不解道“那他如何維係統治，如何…”
司空玄序打斷道“他是流光神所愛之人的轉世之魂，怎麼樣，想不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我瞬間就有了興趣，道“你要如此說來，我便有興趣一觀了。”
被神明所愛之人，大都苦楚至極。
因為世間至強的神，帶著著最強大的妖力和最滔天的權力，以及最破天的富貴，這些就是這世界鬥爭的旋渦。
啟明皇城的殿宇都是流光一般的白色，不似緣安大陸那般，金磚玉瓦。
“奇怪？這大殿為何也叫做朝華殿？”我道。
與此同時，我心中忽然泛起一絲不安的憂慮。
這一絲憂慮，是因為我們站在這座白色的朝華大殿之下，還是因為什麼命中注定的緣？
我看向身側的司空玄序，道“你知道些什麼對不對？”
司空玄序點頭，道“但答案要等你自己去揭曉…”
我歎息道”我們不是來此玩樂的嗎?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
他抬手輕撫我臉頰道“天降大任，與你身。“
“你躲不掉的，文洛淵你一定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是何意？”
“緣安大陸的事結束了，你的仇也了結了，但這並非結局。”
我側過臉，躲開他的撫摸，道“我不想，擔什麼大任？關我什麼事，我幾番生死之時，可有什麼叫大任的人救過我？”
司空玄序輕輕歎了口氣，道“但我會一直在，直到真的到達那個結局。”
他說完這一番無厘頭的話，就主動上前一步，推開大殿的門。
我心口一沉往大殿中看去。
那裏麵的布設也和那個朝華大殿一模一樣，王座上的人也十分的熟悉。
我定睛看去，那不就是我嗎？
我回眸一望司空玄序早已不在，我是不是又被卷入什麼奇怪的夢境了。
王座上的人站起身，道“文洛淵，不要想著逃避，你逃不掉的。”
我對著這個奇怪的家夥呐喊道“滾開！’’
她麵不改色，走到我麵前停下，繼續道“你罪一，身為信徒卻弑神。你罪二，一身殺孽。你罪三便是負一人心。你罪四，毀滅大陸尊貴的洛河神識。”
“這四罪你可認？”
我答“我認，我全都認。“
“而且我這一身罪孽還不止如此，你說的我一點都不虧！”
“如果你是來審判我，就盡管來。”
她搖搖頭，道“我怎麼會是審判你，我隻是來告訴你，弑殺神識者，便要取而代之。”
“你有兩選擇，一是回到緣安大陸，二是留在這。”
我答“你憑什麼這樣質問我，你讓我…”
她發散出一股磅礴的術法，將我打飛出去，我狠狠甩在地上。
我毫無還手之力，趴在那，絕望的望著她。
她問道“現在，我可有資格了？”
我冷笑一聲道“有，太有了。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在乎自己在這一條賤命嗎？”
她笑道“你可以不在乎，那司空玄序呢？你如若死了，他該是如何，你最清楚。”
我恍惚間，想起這樣被我威脅的洛河神識。
真是有趣啊，這世界難道就是一個巨大的因果輪回嗎？
我歎息道“好，我選留在這。”
我話音剛落，便看見我眼前的‘我自己’化作一團雲霧消失了。
司空玄序又重新出現，他滿臉淚痕，目光愁苦的望著我，道“這便是，你早已注定的命運，不要擔心，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你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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