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搏擊場。
許溫陽昨天才趕過來,今天就聽說譚鬱川和費歆伊達成合作了,於是馬不停蹄又過來找他。
譚鬱川已經打了一會兒了,裸的上半身都是汗,隨著激烈的動作破碎滴落。教練剛下場,站在下麵看他動作,男人一拳一拳擊打在沙袋上,冷硬鋒利的五官帶著凶猛狠勁,汗液順著他肌理分明的的胸腹流下來,順著小腹的青筋脈絡浸入中褲,男性荷爾蒙迸發。
許溫陽感覺台麵都在輕微的震動,在下麵叫了他兩聲。
譚鬱川停下動作,轉身摘了拳擊手套,用眼神示意他先別說。
他拿起場邊的水灌了幾口,水珠掛在下頜上舍不得滴落,被他指腹碾過。
穿上衣服往更衣間走,許溫陽跟上,和他並肩。
這個時間,場地內空曠寬闊,許溫陽壓低聲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警方已經查封了江城一家藥店,正順著經銷那條線往上查呢。”
譚鬱川點點頭,兩個人都知道這時候警方肯定也不會查出什麼,關鍵線索還沒出現呢。
“費歆伊值得信任嗎?”
“目前來說,值得。”
沒往狹小的更衣間走,他們停在一處空曠的地點,離通道都很遠,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費家的家庭醫生給費太太吃那藥好幾年了,現在身體估計早就被掏空。費歆伊不可能完全沒察覺,隻是不敢往那人身上猜而已。”
他已經給了費歆伊一個倉庫編號,他們集團內部的事,要是查不到其他的話,這個費總,估計也擔不起致一的擔子。
譚鬱川擰緊空水瓶,狀似找垃圾桶往周圍環視一圈,抬手輕巧一擲,塑料瓶磕在鐵質垃圾筒上,晃晃悠悠落進去,在空曠的搏擊館內發出很大一聲響。
“真是……”許溫陽咬牙,想不到用什麼詞形容,最後憋出一個,“畜生。”
譚鬱川挑眉,不置可否,又道:“就算為了她母親,費歆伊也會查到其他倉庫的地點的,而且還有致一集團,
“如果她完全不作為,不向警方提交證據,等事情敗露,整個集團都會崩盤,到時候對港城的股市來說,也是衝擊。”
不知想到什麼,譚鬱川忽而冷笑:“犧牲一個董事長,能換來母親和集團未來幾十年的平穩,很值得的交易。”
“大義滅親那一關,不是誰都能過的。”許溫陽道。
“費歆伊會的,她和費董一樣狠,隻不過她父親又狠又貪而已。”
那批違禁藥物經他手小心翼翼運至境內甚至內地,大把大把的資金進入口袋,他不信費董沒想過走私敗露的後果,可還是因為貪心和僥幸鋌而走險,甚至蒙騙迫害自己的發妻。
致一的版圖夠大了,可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
不知道費董知道關鍵證據是親生女兒提供給警方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許溫陽觀察著譚鬱川的表情,突然有點後脊發涼,他轉過身狀似無意地問:“你最近還要去美國嗎?”
然後就感覺身邊男人換了個狀態似的,斂去了那一身攻擊性,“不去。”
許溫陽正猶豫著要不要多說兩句,就看他把戒指拿出來又套在指根,上麵滿是劃痕,心下微歎,轉了話頭。
“晚上在會所,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