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到浴室,譚鬱川在盥洗台上墊一條浴巾,把她放在上麵。
陶綺言腰酸得直不起來,最後一回在床頭,她單腳支地,現在腿也打顫。
眼底還是濕潤的,她身上套的是譚鬱川給她拿的男士襯衫。她那件大T領口早就被扯大,墊在身下弄得一塌糊塗,根本穿不了了。
譚鬱川在她身前,輕手給她用溫熱的毛巾清理,還偏頭吻吻她腿彎。
陶綺言無力反抗,在他溫聲問自己要不要泡澡時,她趕緊搖頭。
她現在隻想睡覺。
他又把她抱回去,裹在被子裏。
陶綺言意識模糊前最後一個印象是,他附在她耳邊說:
“第三件禮物,我最喜歡。”
她記得不對,想告訴他,她隻給他準備了兩份禮物,還沒張嘴,就睡了過去。
床頭隻開著一盞小夜燈,一直到晨光熹微。
譚鬱川才睡了四個小時,懷裏的陶綺言一直都很安穩,是累壞了。
他無聲看幾秒她的睡顏,在額上親了又親。
過一會兒,輕手輕腳起身,去書房找出一根煙,裸著半身去了浴室。
他靠在盥洗台上,修長的手指掐著那根煙磋磨,放在鼻子下嗅聞很久,沒點。
陶綺言聞不了煙味,他和她在一起後不久,他就自覺開始戒煙。
沒見到的這近二十天,他工作忙又睡得少,忍不住抽過幾次,但也沒癮。
這次想抽,是突然想到那天許溫陽和自己說的:
他踢到鐵板了。
那時候譚鬱川喝著酒,覺得算不上。
他沒覺得假訂婚這事做得不對。
他本質又不是什麼聖人,隻是隨口說幾句,就能換來智投那麼詳細的中國區資料。這種方式,在生意場上,不值一提。
但他喜歡陶綺言,她不高興,他也願意哄,這沒什麼。
後來他那樣和她解釋,連著一周的去哄去找人,都沒回應,不可能沒有一點不滿。
沒人折的了他的清傲,另一半也一樣。
所以許溫陽要他放下的時候,他細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行。
放下感情,君宴和譚家最重要。
他去和華金博弈,用大把的工作擠占他的休息時間,好讓自己不想到她,但收效甚微。
他隱隱覺得不妙。
用三天時間告訴自己冷靜,卻在華金大廈機房的電腦內看到關於她的那種視頻時,失了控。
譚鬱川當時的表情有一種可怖的平靜,衝過去壓著那男人的腦袋,朝電腦主機上,一下一下的砸。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體內還有暴虐的因子。
還是趕來的助理拉住了他。
追蹤IP的警方帶走了那個暈過去的男人,也把他帶去問話。
他臨走前跟助理說的是把U盤寄給路簡明。
於葶必須完。
不光是法律層麵。
他要她身敗名裂。
譚鬱川在生日的前一天,在警局待了一晚,不是拘留,是他主動提出的。
副局長知道他是譚仲維的兒子,親自過來看他,對他打人的行為提出口頭批評。
他緘口不言。
他需要一個沒有工作的合理理由、合理地點,去思考。
他在警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睜眼看著慘白的天花板,終於想明白一件事。
他離那個講台愈來愈遠。
以及,他栽在了陶綺言手裏。
徹徹底底,踢到了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