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台球廳,譚禹霖今天下午包下了整個二樓。
台球廳靠近C大,有大學生在一樓玩,空間比二樓大很多,吵吵嚷嚷的聲音順著樓梯間上來,顯得二樓隻有台球碰撞和滾落的聲音。實際譚禹霖他們也聊得很歡。
他們在聊陸紹文,因為家裏的原因,他退伍之後沒跟他們這些兄弟廝混多久,就飛去了法國管理他家那個子公司,但實際上他們這幾個人都大概清楚,陸紹文是為了個女人才鬆口的,不然誰逼得了他。
譚禹霖一直挺看不慣陸紹文的,覺得他脾氣太暴太衝動了,他剛從隊裏回來那段時間,他們兩個沒少爭執,動嘴又動手的,不過他這麼一走,譚禹霖多少還覺得無聊,更覺得他追著個女人去國外這事,特沒出息。
他又俯身去看球,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周圍有人順著他的話抨擊陸紹文,這一下有手感,連著擊入五個,最後一個球入袋,譚禹霖把台球杆放到身邊人手裏,突然覺得沒意思。
轉頭用腳勾了個椅子,坐下,掏出手機聊天。
對麵那個乖女孩等了好久才問他在哪。
他發個定位過去,問她:“想來玩嗎?”
又發:“不想就好好學習。”還順手發過去一個摸頭的表情包。
“譚少,您能教教我嗎?”
一個穿著緊身包臀裙的女人慢慢走過來,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搭上他的小臂。
譚禹霖低頭一看,把手機塞回去:“行。”
於是站到一旁,開始糾正那個女人的動作,還時不時上手調整。
顧曉端著酒盤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還記得譚禹霖在晚會後台給陶婧夕送過花,以為他是她的追求者,再次看見他時,他竟在台球廳和其他女人調情。
心下不知為何,稍稍鬆了口氣,腳下迅速,將滿滿一盤的酒給他們放到另一張閑置的台球桌上。
“您的酒。”
依著規矩說了一聲,顧曉就要轉身下樓。
“等下。”
有人叫住他,顧曉轉身,看見一個陌生麵孔的男人朝他說:“把那幾杯也倒滿。”台球杆指指他們剛才喝過的那幾杯。
“好的。”顧曉餘光看到譚禹霖的手放在那女人的腰上,也俯身和她一個視角,不知附在那女人耳邊說了什麼,逗得那妝容妖豔的女人咯咯的笑。
他不再多看,轉身走到另一頭,手腕極穩的把空杯一杯杯倒滿。
感覺到有人上樓,他也沒回頭,直到把最後一個杯倒滿,他本應微微傾身,再說一句您慢用之類的話,才退下去,此時卻站在原地沒動。顧曉本想趁他們都沒注意這邊,直接下去,
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二少。”
是陶婧夕,她斜挎著一個包,正往譚禹霖那邊走。
顧曉的瞳孔微微擴大,有些匆忙的轉過身,動作微微狼狽,幸好沒人注意他這邊。
譚禹霖見她真來了,有點驚訝:“夕夕你真的過來了?這邊離你學校可挺遠的。”
陶婧夕靦腆笑笑,說著一早就準備好的借口:“我剛剛就在市圖書館,離這挺近的。”
“那行。”譚禹霖拿過一邊的台球杆,“打過台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