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高的院牆內,傳來瘋狂的笑聲,使得院內灑掃的下人駐足片刻,搖搖頭,一臉不忍,卻無人查看。
“沒想到吧沈清歌,你如今雖貴為皇後,卻也栽到我手裏了!你剛剛喝的茶……有毒!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內,一名身著淺粉服飾、麵容絕美的女子趴伏在桌前,即使滿臉痛苦,卻也掩蓋不了她的清麗麵容,一絲黑血從她唇角溢出,添了幾分妖異。
“你……騙我……你根本沒有?”她滿臉不可置信,看著麵前彎腰,笑得一臉張狂的女子。那女子看起來至多十七八歲,一身鵝黃衣裙格外華麗,腰封與袖口刺繡精美,上綴珍珠,臉邊的步搖隨著她彎腰的動作下傾,一身裝扮竟比麵前的皇後還要華麗。
“不然呢?我與你母親從未有交集,怎會有她遺物?或許我母親有,不過,也早就作為家用……賣了吧?不過,江南林家當真富有,你看,”她歪頭指了指耳墜,“這副耳墜就是那些陪嫁中的一對東珠,真是漂亮!”她嬌笑著。
沈清歌閉了閉眼,“沈清月!你傳書……叫我不帶任何人回府見你,就是為了殺我,你說有我母親遺物是假的!你膽敢謀害一國之母,該當何罪!這是謀反!!!”
沈清月轉身,從梳妝台下上拿出一個木匣,打開,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戴在臉上,撫平邊緣後低頭。
“你看?是不是和你一樣?”她一臉自信地說道,“今日之後,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會是我的!尚書府二小姐就是我了!沈清月因病去往江南老家調養,你,從此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不會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裏。沈清歌,你看看你,明明隻是個庶女,怎麼能做皇後呢?這於理不合啊~還有那蕭煜明,明明是殘暴不仁、殺人成性的瘋子!怎麼會對你那麼好?!他應該在那天殺了你才是!!!你早就該死了!你一個商人之女生下來的賤胚子!害我母親和我被人詬病!你和你那賤人娘都該死!”沈清月一臉癲狂,惡狠狠地說道,話落,轉身離去。
“你!你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沈清歌語罷,雙手緊緊捂住腹部,麵色蒼白,她如今腹痛如刀絞,感覺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慢慢滑跪在地,渾身寒意陣陣逼來,似乎要將血液都凍結,眼前陣陣發黑,慢慢失去意識……
午後,日光毒辣,一方狹小的院落門前,有幾名小廝守著,屋內,一名藍衣女子,一手端著一碗黑色湯藥,另一手掰著一名鵝黃衣裙女子的嘴,強行灌著。
“給我喝!!!”
那黃衫女子,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意識不清,卻還在努力反抗,不肯喝下。
“來人,”那藍衣女子喚了一聲,兩個婆子走上前來,“掰開她的嘴,給我硬灌!”
兩個婆子粗暴的灌下湯藥,那藍衣女子拍了拍手退後站著。
“好熱……好熱……水……”
沈清歌迷迷糊糊中感覺渾身似被火燒,怎麼回事?她是不是終於下地獄了?她死了,她記得自己當日毒發身亡後,魂魄不散,一直跟在沈清月身後,見她換上早就備好的自己的衣服,偷偷回了皇宮,言行舉止都在模仿自己,流雲雖然感覺出些不對勁,卻也沒有深究。
可是當晚,蕭煜明去她宮中,一眼就發現不是她,卻沒有輕舉妄動,她發現後還有些慶幸,流雲跟著自己十幾年,竟不如蕭煜明敏銳,她看著蕭煜明與沈清月去虛與委蛇,看著蕭煜明深夜中對著她的畫像佇立許久,看著蕭煜明放任沈清月與父親裏應外合試圖謀反也不管,看著蕭煜明因為沈清月試圖與他親熱卻惹他暴怒,掐著沈清月的脖子看她痛苦的樣子,卻對著那張假麵手軟。
不知過了多久,暗衛長影一帶回一個長命鎖給他,告訴他自己已經死去,僅一副屍骨已被帶回。蕭煜明那天,一個人盯著長命鎖許久許久,傳她父親嫡母入宮與皇後團聚,長寧宮門關上,慘叫四起,許久後,流雲打開門,看見地上三具血淋淋的屍體,蕭煜明坐在主位,手中一柄長劍,眼神陰狠,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