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口之後,常歡沒有停下腳步,日夜兼程,整整走了兩天兩夜,才在一座破廟中歇腳,合眼小憩。
他才到臨近邊塞的小縣城,卻心中大受震撼,這種異域風情,衝擊著這個浪浪邦來的青年人。
街上的商販、鋪子之多,不是自己所在的郡縣能相比的。
在一路打聽前行下,他得知此地正是具州行省,自己便規劃著前往具州州府獻陽郡,到那兒先謀份差事,先在大梁穩定下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摸爬滾打,繼續前行。
再往前走,是一個小村落。村落中有個破舊的土地廟,平日沒人打理,香火甚少,這幾日卻難得的有動靜。
破舊的廟內,昏黃的青銅油燈竭力驅散周邊的黑暗,卻也隻能照亮周邊不過三尺的空間。
道道肉眼不看見的靈氣被油燈所吸引,彙集到盤坐於燈光之下,略顯消瘦的青年頭頂。
鄧秋禹胸膛劇烈起伏,悠長的呼吸猶如長鯨吞吐,將道道靈氣吸入體內。
道道青氣在他臉上時隱時現,慢慢彙集到頭頂的神庭、上星、百會三處大穴之上。
青氣越聚越多,原本可感而不可見的玄光漸漸由虛轉實,猶如三顆青色的星辰,越來越亮。
亮到極致的刹那,一道青色的閃電猛然竄出,將三枚星辰同時貫穿。
三個玄關貫通,縷縷靈氣溫和流動注入,將其體內傷口緩緩治愈。
倏爾,界外那些徘徊不定的靈氣也突然有了歸屬,倦鳥歸林般的湧入鄧秋禹體內。
這湧入的靈氣讓鄧秋禹一下接受不來,仿佛鐵汁澆到朽木之上,丹田內原本的真氣頓時開始熊熊燃燒。
但不是焚毀,而是新生,烈火祛除了絕大部分的雜質,隻剩最精粹的內核彙入法力之中,瞬間法力就漲了許多。
有著這些真氣加成,才煉氣成法,他就遠勝一般初入煉氣之輩。
歲月從來不負人,即使道路不同,十幾年的苦工也絕不會白費。
煉己築基、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
他感覺自己就快突破了那道界限。
身邊的一女子劇烈振動,讓其無法再聚精會神的去調理氣息。
他溫柔的撫摸女子的臉龐,將其堵在她口中的布拿出。
那女子喘了幾口氣,瞪眼沒好氣道:“你究竟是誰啊,為何抓我一個弱女子啊。”
鄧秋禹一臉無奈的看著她,靜待女子繼續發作。
“哦——”女子恍然大悟道:“我不是你的娘子啊!我們沒有婚約啊!”
言至於此,女子竟哭了出來:“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真不是你的妻子,不要抓我做壓寨夫人,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讓我父親給你。”
這女子年方二八,名喚其父為當今具州按察使,官居從三品,在具州省內可謂呼風風雨。在今日的女子的生辰宴席上,鄧秋禹在闖入陶府,拿著一張發黃的婚約,闖到後府,大鬧宴席。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鄧秋禹一人打退七八名仙家道人,帶著陶小姐離開府邸,逃到這座破廟裏。
鄧秋禹笑著拿出婚約,輕聲細語道:“小姐,數十年前,咱們兩家就有這紙婚約了,我也不是什麼山大王,你就別擔心會做什麼壓寨夫人了。”
陶小姐噙著淚水,心裏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罵到:“你個癩蛤蟆,我爹爹不可能讓我和你這樣一個窮酸人定親的,我求求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