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與東林邊境綿數近百裏,其中駐軍點不下二三十個,就算那澤事先和東林軍有所勾結,可是又怎麼至於近百裏邊境盡數淪喪?
那士兵先是陷入絕境,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卻被人救出來,可他雖安全,其餘同袍卻還在穀中命懸一線,再思及南越現在的嚴峻形勢,心情大起大伏,一時之間居然情難自抑,淚流滿麵。
“本宮帶你出來,不是來聽你哭的。”鳳無憂忽然開口,讓那士兵不由自主看向她。
“你是……”他詫異地看著鳳無憂。
雖然聶錚方才報過鳳無憂的身份,但他根本未曾認真聽。
“我是鳳無憂。”鳳無憂簡潔說道。
“鳳……”那士兵下意識重複,卻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猛然醒悟過來。
“護國公主!半年之前,就是你……”
“是我。”鳳無憂道:“你現在可能好好答話了嗎?”
那士兵確認是鳳無憂,竟仿佛被打了強心針一般
,當即一挺身體道:“公主殿下有什麼想知道的,請盡管問。”
身為軍人,到底是有些軍人風骨,雖則方才有些失態,但此刻卻能以大事為重。
鳳無憂點了點頭,問道:“你方才說近百裏邊境盡數失陷,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知邊境駐軍,最是講究守望相助,每個駐軍點的安排都會與周邊其餘駐軍點形成響應。一點遭襲,自然有其他駐軍點出兵相助,除非把救援之途完全隔斷,否則很難攻下,更不用說同時把這麼多駐軍點拿下了。
那士兵道:“小人劉範,本是秦山塞駐軍,前天夜裏, 塞中主官說有緊急軍情,除留下數十人照常守衛之外,將其餘四千餘人盡數集結起來,並且連夜行軍。”
隻留這麼些人,不怕出事嗎?
“不瞞公主,若是往常,如此安排塞中之人定會生疑,可是自從去年公主和太子殿下神機妙算將東林人打了個落花流水之後,東林方麵對我們很是忌憚,根本不敢靠近我們的軍寨,塞中之人也不怎麼把東林人放在眼中,因此如此安排我們也都不覺得有何不妥當。”
聞言,鳳無憂頓時有幾分無語。
這麼說起來,今日之所以落到如此局麵,倒是與她也脫不開關係。
那一仗確實把東林人打得太狠了,耀武揚威地在東林逛了一大圈還能施施然回來,南越士兵因此生出驕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之後呢?”
“我們急行軍
一夜一日,於今日下午時分到達大望穀。便是到了這裏,我們才覺得不對。”劉範說及此處,神色漸漸陰鬱:“我們到了穀中,卻發現那裏早已有了其他駐兵點的人,當時有提出疑問,但塞中長官卻說,是與其他駐兵點一同進行軍事演練,還說我們誰不從命,就以軍法論處。”
“我們無奈,隻好一同下到穀中,可誰知,我們也並非是最後一支隊伍,在我們之後,陸陸續續又有駐兵點的人前來,到今日晚間,光屬下所見,就有二三十個駐兵點之人,幾乎整個邊境所有駐軍,都到了這裏。”
“總數有多少?”鳳無憂問道。
“至少三萬!”劉範當即回答。
鳳無憂眉心頓時皺得更緊,這個數量,幾乎是南越邊境現在所有邊軍的總數了,難怪劉範會說近百裏邊境盡數失陷。
她微微點頭,示意劉範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