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睡在幹草上,就和睡在針上差不多。
她動了兩下,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
“你幹什麼?”鳳無憂問了一句。
“那個……我……我內急!”情急之下,千月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說完,臉上就是一紅。
但這種時候,她什麼也顧不上了,爬起來就往外跑。
“王妃,我先出去一下。”
聲音落下,人也從洞中消失了,跑得那叫一個快。
鳳無憂盯著她的背影,簡直無語。
蕭驚瀾對聶錚使了個眼色。
千月一個姑娘家,就算是雲衛,可是在這黑夜的深山裏,還是要注意一些。
聶錚也根本睡不著,收到蕭驚瀾的指示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王爺,王妃,我們也去看看。”
聶錚都走了,其他四個雲衛哪裏呆得住?
而且,他們現在呆在這裏,豈不是擺明了當燈泡妨礙王爺和王妃?
這種招王爺嫌棄的事情,他們哪裏敢做?
一個個,溜的
比兔子都快。
轉眼,山洞裏就隻剩下蕭驚瀾和鳳無憂兩個人。
好在,東林軍此時都已經從山上撤走,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
鳳無憂麵對著牆壁,閉著眼睛,還是不願意理會蕭驚瀾。
她知道蕭驚瀾這種思想不是大男子廣義,隻是太在乎她,可這種做法她真的接受不了。
不管她究竟是怎麼長成這副性子,可她已經這樣了,她習慣去保護別人,習慣與親密的人共同承擔一切風險,不能僅僅因為蕭驚瀾在乎她,就把她排除在外。
蕭驚瀾看著她的背影。
那小小的身子,怎麼就蘊藏了那麼大的氣性?
他有預感,如果他不主動去找鳳無憂,鳳無憂可能一輩子都不打算和他和解。
看了片刻,終究,他無奈地起身。
“小鳳凰……”
聲音在鳳無憂背後響了起來。
鳳無憂理也不理他。
蕭驚瀾歎了一口氣,道:“本王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聞言,鳳無憂立時從起身,轉頭看向蕭驚瀾。
“本王發誓。”蕭驚瀾豎起了一隻手掌:“本王若是再做這樣的事情,就罰本王永遠也不能上你的床。”
這……叫什麼誓言?
可是,蕭驚瀾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分明,這就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
這男人,要不要臉?
“呸!”鳳無憂啐了一口。
真沒見過這麼沒節操的人。
可終究,忍不住笑了。
一見鳳無憂的笑顏,蕭驚瀾立刻長舒一口氣。
他可不要和
這隻小鳳凰鬧別扭,她不他,真比什麼事情都難受。
得寸進尺地在鳳無憂身邊坐下,攬上她的小腰,抱怨道:“本王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鳳無憂白他一眼:“你不胡亂做主張,要什麼尊嚴都有。”
蕭驚瀾想了想了,把身子的重量都放在鳳無憂身上,無賴地道:“算了,尊嚴沒有媳婦重要,本王還是要選擇媳婦。”
越說越不要臉了。
鳳無憂又啐了他幾句,這才道:“蕭驚瀾,我是你的妻子,隻要我一日頂著你妻子的名號,那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麵對。”
這話,鳳無憂說過不止一次。
當年在獵宮封台上的時候,她就說過。
那時候,蕭驚瀾還暗自心苦,因為鳳無憂說那話,分明就是把和他之間的一切,全都當成了責任。
現在再聽到這句話,他卻忽然間明白了。
對鳳無憂而言,責任本就是婚姻的一部分,她既成為了他的妻子,就永遠也不會允許自己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