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這安排,鳳無憂對文氏的印象更深一層,這文氏果然不是一般女子,難怪能教出林飛興那樣的兒子,靜時安寧隱忍,動時光芒奪人。
這麼一個雅致又玲瓏通透的人,居然肯在林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妾,難不成,真的是真愛?
現在最高興的人恐怕就是林昌明,死了一個和他政見不合,跑去給太子效力的林飛軒,卻多了一個遠比林飛軒還要出色的林飛興。
鳳無憂思忖著文氏的做派還有教育手段,忍不住想:這文氏,該不會真的和她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吧?
等一下,要怎麼才能試一試她呢?
似是察覺到鳳無憂在打量她,文氏抬頭看向鳳無憂,溫婉一笑,便又轉頭去招呼其他客人。
這裏都是女眷,雖然也有身份品級,但因為不算正式場,因此十分自由,都是各自和交好
的人一起坐。
按說,鳳無憂和蕭老夫人都是秦王府的人,又是婆媳,本該坐在一起,可蕭老夫人那個性子,根本半點麵子也不會給鳳無憂留,直接和上官幽蘭坐到了一處。
這讓那些夫人小姐們看著,議論更甚,說到後來,甚至連上官幽蘭入秦王府的日子都揣測出來了。
鳳無憂拉了長孫雲初一起坐,長孫雲初看著對麵,有些憂心地道;“無憂,你不要想想辦法嗎?”
自從獵場之後,長孫雲初已經很自然地管鳳無憂叫無憂。
鳳無憂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能有什麼辦法?”
聞言,長孫雲初噗嗤一聲笑出來,蕭老夫人一個勁地和上官幽蘭要好,明明是想要上官幽蘭來做媳婦,可鳳無憂偏說是蕭老夫人要嫁人,這張嘴,可真損。
其實鳳無憂還真沒這意思,她隻是隨口說了句前世的俗話出來,不過長孫雲初這麼理解也沒什麼錯,而且確實有點好笑,就忍不住自己也笑了笑。
光是吃東西也沒什麼意思,酒過三巡,文氏便提議玩些遊戲,當即就有女眷大聲道:“不如,就臨景賦詩吧!”
詩詞舞樂都是雅事,也是女子聚會時最常玩的,可此時提出來,卻明顯有些不懷好意。
這裏誰人不知,鳳無憂乃是京城最出名的草包,琴棋書畫無一能會,詩詞歌賦無一精通。
雖然她現在看似好了,不再像以前那麼糊塗,甚至還莫名其妙有了好身
手,但這可不意味著,她在別的方麵不再草包。
要知道,越是雅致的事情,卻是需要大把的時間來練習,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就不信鳳無憂能連這些也會了。
文氏輕輕皺眉,顯然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她還沒有說什麼,就有許多人都大聲附和。
“這個主意好!”
“此地花美景優,正是該以詩詞記之。”
“林夫人,還請快些喚人拿紙筆來,我都有些忍不住了呢。”
鳳無憂身份太高,可偏偏,她又沒有能讓這些貴女們都信服的東西。她的功績都在沙場和外麵,能讓蕭家軍和百姓敬服,但對這些隻知道風花雪月傷春悲秋的貴女們來說,卻隻覺得鳳無憂粗鄙,根本配不上蕭驚瀾,甚至連她們都比不上。
這裏,自然還夾雜著其他的心思,之前蕭驚瀾隻是在獵場上站起來了一下,都有不少貴女想要嫁入秦王府,現在蕭驚瀾再次回來,不僅腿好了,就連麵容都沒有半分瑕疵,甚至比之六年前還多了一份從容和寧定,如何不讓這些貴女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