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鳳無憂根本未察覺到慕容毅的異樣,大聲說出自己想到的。
聽到鳳無憂說起這個詞,慕容毅也不由集中了注意力,道:“什麼意思?我們不是把外麵的山穀都找遍了嗎?”
他就是再想留在這裏,也知道自己是一定要出去的,可他們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也是事實。
鳳無憂站起身,興奮地道:“將軍,我們今天打散那群狼之後,你可還記得它們是往哪裏跑的?”
慕容毅想了一下就道:“不是向外麵的山穀嗎?”這有什麼奇怪的?那些狼在這個支穀呆不下去,自然隻能向外麵跑了。
“沒錯!可是,那隻白眼狼王呢?”鳳無憂伸手往支穀裏麵一指,道:“它跑的時候,可是往深處跑的!”
慕容毅神色一凜,眼神也微微發亮,道:“你是說,出去的路就在這個支穀裏麵?”
“沒錯,那隻白眼狼王都快要成精了,它
受了那麼重的傷,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到安全的地方去,離我們越遠越好。可是,它卻偏偏往支穀裏麵跑,如果這個支穀是封閉的,那它遲早會被我們找到,豈不是自尋死路?以那隻白眼狼王的智商,會做這麼蠢的事情嗎?所以我斷定,這個支穀裏麵,一定有出穀的路!”
鳳無憂說的很大聲,連長孫雲尉和聶錚都聽到了,他們趕到泉眼旁邊,也都露出興奮之色。
這幾日雖說過的安穩,可同樣也很無趣,這裏與世隔絕,什麼都沒有,隻有穀外才有他們的父母親人,還有該做的事情和該盡的責任。
如今找到出去的路,他們怎麼會不高興。
“將軍,你的傷可要緊?”鳳無憂問道,雖然她知道慕容毅隻是皮外傷,但畢竟受傷的人是慕容毅,還是要問一句。
慕容毅心頭酸澀與苦味雜陳,一時間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十餘日與鳳無憂在穀中,同進同出,哪怕做的事情絕不浪漫,他卻仍然覺得欣喜若狂,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偷來。
可既然是偷來的,就總要還回去,他早知他們遲早會出穀,可是當這一日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了胸中澀悶,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雖然如此,慕容毅卻不是個會弄虛做假的人,他沉聲道:“我的傷沒什麼事。”
“好。那我們等會兒就去尋找,白眼狼王受了傷,還有眠冬草的影響,一定會留下痕
跡,想找到它走過的道路絕不難。若是能找到,那我們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山了!”
鳳無憂毫不掩飾的急切讓慕容毅一時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停了片刻才無奈道:“無憂,你是不是先幫我把傷口包好?”
烏倫古河。
這是天嵐大陸上有名的一條大河,從安士塔格雪頂起源,一路流經北涼草原,東林,拐了個彎彙入芳洲,然後又流往南越,最終進入南越的月牙湖。
這條河在每個流經區域都有不同的叫法,但在北涼境內,就叫作烏倫古河,傳言,此河從天上而來,是北閔大地的母親河。
此時,北涼境內的烏倫古河兩側,聚集了無數的蕭家軍,他們在河流兩岸仔仔細細地尋找著,仿佛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什麼來。
他們的行動自然引起了北涼方麵的注意,西秦的兵馬居然敢在北涼的境內這麼囂張,這是不是太不把他們北涼人放在眼裏了?有不少牧主和酋領當即就表示要去給他們一點教訓,好讓他們知道知道北涼鐵騎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