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有驚無險的看了一眼季驚鴻,也為了獲救鬆了口氣,視線落到一旁沉思的阿詩勒隼身上,皺眉道“你不是早就離開了嗎?”
阿詩勒隼咳咳一聲,似有若無的餘光看向身邊的季驚鴻道“我…回來還有點事。”
李長歌眼眸一沉,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冷聲道“有點事?你是要從王君廓那裏拿回你的馬,還是要替王君廓牽線與阿詩勒部勾結!”
季驚鴻微微抿唇,手放在李長歌肩膀上輕聲道“長歌,興許這裏還有些誤會。”
李長歌冷著臉,稍稍平靜了一些,卻隻是搖了搖頭無奈道“阿準,別逼我們跟你成為敵人。”
“阿準?”
季驚鴻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對上阿詩勒隼的視線,後者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並未多說什麼。
片刻,阿詩勒隼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向李長歌認真說道“我隻是想救她,並無他意。”
李長歌皺眉道“我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你盡快離開幽州。”
阿詩勒隼毫不相讓,有些生氣說道“這句話也是應該我對你說,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的,季驚鴻跟著你就是陪你去送死!”
說著就要上前拉上季驚鴻離開,李長歌擋在他們二人間不悅道“我做事不用你教,我是絕對不會讓幽州落入阿詩勒部人手中,如果你還要跟著我們,我就告發你。”
“長歌,算了,別說了,我隨你回去就是。”李長歌越說越激動,季驚鴻見他們兩個人針鋒相對,直接打斷了對話,便拉著阿詩勒隼到一旁解釋道“阿隼,無論如何她仍是大唐的人,我會保護好自己,你不要費心了。”
阿詩勒隼擔憂的注視著你,歎了口氣將腰間曾是李長歌的匕首拿了出來說道“這把刀還給她,如今她比我更需要這個。”
季驚鴻一愣,接過他遞過來的匕首微微心裏有些酸澀,但還是牽強的笑道“好,我會交給她的。”
“季驚鴻!”
李長歌不等你再多和阿詩勒隼多留一會,叫著你的名字,季驚鴻有些不舍的轉身離開跟上李長歌步伐。
阿詩勒隼眼光微斂,注視著你離開的身影頓了許久。
李長歌要帶著阿竇連夜趕去城外駐紮的軍營,便暫和季驚鴻分別此處,季驚鴻也恰好與北疆出使的線人彙合想辦法再回到長安。
少年在驛館外等待許久,遠遠瞧見季驚鴻的身影,順手拿起身邊的劍背在身上,見你平安無事他才安心下來。
“翁主,卑職已經將消息散播出去,還請您隨我同返北疆。”
季驚鴻遲疑的望了他一眼,少年低頭說道“在下穆堯,是世子身邊的暗衛。”
他眉眼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幹淨純粹,可他狹長的丹鳳眼中透露著淩厲的風氣,放眼看去,身形清瘦讓人感覺是清冷如鬆柏的存在。
季驚鴻轉身拂衣,嘴裏輕聲念叨著“穆堯…”
車行不穩,馬去蕭蕭,穆堯選擇的是繞城以南較短的郊野外,免於過分引人注意,時間近待深夜,待騎著馬跟著他在一家酒肆用過飯後還是要找個住下的地方。
“翁主,前麵有一沒人住的獵屋,不知可否委屈您住一晚?”
“無妨,這山郊野嶺能有個住的地方就不錯了。”季驚鴻淡淡說道,翻身下馬徑直向著獵屋走去,穆堯抱拳施禮道“那在下去找一些生活和吃的東西,翁主在此先休整。”
季驚鴻看著他隱入山林間,便轉身小心的推開木屋的門,探頭看了看四處無人,灰塵一起,她臉色微變咳嗽了幾聲。
此時躲避追殺的阿詩勒隼剛將短刃抽出,直到看到走進來的人是你後,詫異道“季驚鴻?”
季驚鴻被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還被絆了一步,待看清楚眼前的黑影後,她意外問道“阿隼?你怎麼在這?”
阿詩勒隼抽起刀刃,臉色蒼白微微有些不適的側身走過她的身邊,季驚鴻視線緊緊盯著他背後血淋淋的刀傷上,心裏慌了起來,擔憂上前道“你怎麼受傷了?”
阿詩勒隼坐在塌上微微皺眉,汗珠在他額頭上沁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季驚鴻提著勇氣,直接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就往下扯,阿詩勒隼一驚握住她的手喊道“你…你幹什麼!”
季驚鴻抿唇不悅道“這傷拖下去,感染是要命的,我給你包紮。”
阿詩勒隼猶豫不定,季驚鴻把他的手拍了下去扯開他的衣襟,入眸便是十分顯眼而觸目的三條疤痕,她愣住片刻望向阿詩勒隼,他垂眸直接將上衣脫下來下來,岔開話題道“你還會行醫?”
季驚鴻眼眸微紅,心裏是不忍道為他難過起來,為何再活一世這個傻瓜還是不為自己好好著想,倒是又添新傷。
“小的時候總是被人欺負,我阿爹就說我要學會自己保護好自己,因為他不能一直陪著我,女子也要自強。”
季驚鴻扯下屋內床沿上的布匹臨時做成了繃帶,坐在他身邊一手向前另一隻手在後環住他的腰間替他固定好,阿詩勒隼近到能看到她通紅的臉頰,手也是不穩的顫抖,很緊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