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白日裏好像出了事,張書琴托人來跟烏雅爾曼說別出門,在家裏好生待著。

鄭璟珩不在家,這段時間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暗自派了不少人守在周圍。

烏雅爾曼找了個梯子,趴在牆上往外觀望。

一眼望去,隻有幾個人步伐匆匆的抬著擔架往城外走去,那幾個人都是麵部嚴肅,謹慎地看了一眼烏雅爾曼。

然後再目不斜視,加快步伐。

一路上有許多這樣的擔架。

還是有個侍衛靠近烏雅爾曼,請她下來,別給人盯上了。

烏雅爾曼悄摸摸問:“這是怎麼了?”

侍衛道:“三王爺暴斃了。”

“?”

“前兩天不還好好的,有人謀殺啊?”烏雅爾曼憶起前兩天還談笑風生的張千菡。

侍衛難言:“將軍說他今天會回來,到時夫人再問吧。”

“哦,行。”烏雅爾曼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鄭璟珩道:“陛下親自下的手,陛下一早就知道他心懷不軌。”

烏雅爾曼問:“那上次在夙西的也是他?”

“嗯。”鄭璟珩解釋了夙西那樁慘案說:“儲捕快後來查到,那逃走的姑娘不是荊門的,她家在青州。”

烏雅爾曼疑惑:“青州啊,三王爺去的那個地方?他把夏含妤送進宮的,那夏含妤也是青州的吧……”

鄭璟珩接收到她的眼神,肯定道:“你沒猜錯,那些謠言也不是空穴來風,這是有跡可循的,而皇帝怕是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那他怎麼還會中招呢?”

鄭璟珩歎氣:“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吧,吃了一回虧就知道了。”

“那這個祝錦溯又是怎麼回事?”

鄭璟珩猶豫著說:“約摸著是不正常,聽他身邊人說三王爺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在做什麼,時而正常時而瘋癲,判若兩人。”

夏含妤當初逃到青州,被祝錦溯碰見。

事情就這麼開始了,精神狀態瘋癲的祝錦溯派人把她送到皇宮去,皇帝的確一開始沒有意識過來。

某一刻他清醒了,但是又不在意,沉迷其中。

他一直都知道這是怎麼個事,但是還沒有到動手的時候。

不知道哪件事刺激到他,趁公主下葬的時候終於動了手。

……

皇帝算是幡然醒悟,不想清醒著遭人惦記,先下手為強,事事無常,還是求得個安心。

皇帝做完,把鄭璟珩叫去,放下麵子鄭重道了個歉。

鄭璟珩看著皇帝,思忖片刻,低頭喝了賜的酒:“陛下放心。”

……

回京。

鄭璟珩莫名其妙地讓烏雅爾曼坐上馬車,自己卻沒和她坐一起。

“好久沒回來了…….”

林間道上一夥人馬不緊不慢行著路,其中有人發出驚歎。

烏雅爾曼奇怪,這是搞哪出?

隊伍最前方的男人抬眸,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這條上京的路,回頭看了眼隊伍中央的奢華馬車。

馬車上的轎簾被一隻細白的手掀開,似乎是有所感應,裏麵的人視線從行路人身上轉移到鄭璟珩身上,兩人四目相對。

烏雅爾曼心驚,反應過來了,一手掩住嘴,笑得生動。

她忙抿著嘴,淡淡道:“將軍,我們要到了麼?”

鄭璟珩看著她點頭,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下來:“不過半個時辰,我們回家。”

烏雅爾曼:“我記得你還欠著我一件事,就是之前騎馬那次。”

鄭璟珩問:“當時你說想不到,日後再說,現在有什麼想法?”

烏雅爾曼矜持地放下車簾,道:“回家吧,回家了再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