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渚承仁二十五年,西域再次進犯,皇帝令鎮國將軍鄭璟珩戍守邊疆。
西域潛伏多年,一直養精蓄銳,這一年裏多次鬧事。
這本來應該是場持久戰,令人詫異的是,西域主將烏雅布吉突發惡疾暴斃,內部矛盾爭論激增。
鄭璟珩趁機輕而易舉將他們趕出自家地盤。
西域投降,以表誠意將西域聖女烏雅爾曼,整個西域最美的女子和親中原,送給中原皇帝陛下。
……
“前麵就要進京了!”
“是啊,好久沒回來了……”
林間道上一夥人馬不緊不慢行著路,其中有人發出驚歎。
隊伍最前方的男人抬眸,看著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這條上京的路,回頭看了眼隊伍中央的奢華馬車。
馬車上的轎簾被一隻細白的手掀開,似乎是有所感應,裏麵的人視線從行路人身上轉移到鄭璟珩身上,四目相對。
馬車內女子淡淡問:“將軍,我們要到了麼?”
鄭璟珩點頭:“不過半個時辰,你漢語學得不錯。”
“入鄉隨俗,是這麼說的吧。”轎簾被放下,女子聲音傳出:“你們中原的皇帝陛下……”
聲音越來越微弱,鄭璟珩沒聽清,女子也沒再說。
……
進城門前,鄭璟珩特地多派了幾名士兵守在馬車兩側,以防被對西域聖女和親中原不滿的百姓傷到。
進了那高大的城門,百姓們熱情歡迎這些守衛邊疆的將軍和將士們。
街上裏裏外外堆滿了人,有人熱淚盈眶,捂嘴驚叫。有人給將士們扔花。
鄭璟珩隨手從馬背上取下來兩枝嬌嫩的鮮花,對著百姓們表達謝意。
除了他們這些被扔花的,馬車邊上還有不少被誤傷的士兵,苦不堪言。
……
烏雅爾曼靜靜地跟在鄭璟珩後頭進宮,路過的太監宮女匆匆抬頭看一眼美人再低下頭拜見鄭璟珩。
烏雅爾曼身穿荼白色薄紗,胸前和飄逸的袖子上都繡著暗金色神秘花紋,一側嫩白的肩膀露在外。細腰和纖腿隱隱若現,腳踝還帶著金環,配上兩串交叉叮叮當當的鈴鐺。
長發沒有挽起來,隻虛虛用布條捆在一起,微卷的發絲隨風飄蕩。
極具異域人風格。
更使人驚歎的是她那張臉,出塵豔豔,貌似天仙,不似凡人。
那雙眼睛顧盼生姿,流露出來的卻是無比平淡,姿勢媚意天成,卓越多姿,卻是個薄情人,沒有多餘感情。
不過,烏雅爾曼長相沒那麼異域風,帶了些中原人的麵貌。
烏雅爾曼剛過鄭璟珩肩膀,隨著他進入那座莊嚴的宮殿,皇帝陛下在的地方。
皇上看上去是五十多了,臉上皺紋不少,但不顯老,整個人很有精神。就是眼神略顯渾濁,沒有一旁站著的太子眼神清明。
一旁站著三位皇子,太子,二皇子和四皇子。
鄭璟珩跪下,拜見:“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拜見太子殿下,二殿下,四殿下。”
“愛卿快快平身,你以迅猛之速平複了這場戰事,大大減少了士兵的傷亡,真乃國之棟梁,社稷之功臣,朕要好好獎賞你。”
皇上和顏悅色,手裏盤著兩枚金核桃,笑道:“比起良田千畝,黃金萬兩,倒不如升你為驃騎大將軍?”
鄭璟珩沒起身,低頭拱手:“多謝殿下厚愛,臣實在惶恐,怕是難擔此重任,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鄭家本是皇親國戚,原皇後的外戚,當今太子的外祖家,這些年風頭正盛,實在不宜太過出頭。
皇上不作聲看著鄭璟珩,在寂靜無聲的大殿裏思慮良久,半晌鬆了口笑出聲:“怕什麼,難不成你不願朕還逼你不成。”
鄭璟珩輕笑:“謝陛下成全。”
……
皇上視線從鄭璟珩身上,略有意味地看向一旁的女子。
烏雅爾曼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審視下跪著,不能皺眉,背上被冷汗浸濕。
皇帝挑眉:“想起來了,西域送了個女人過來,可你們看,朕都能當她爹的年紀了,兒子們都比她年長,真是鬧出個笑話來。”
鄭璟珩沉默不語。
二皇子哈哈笑出聲:“兒臣記得大公主前年就成了親,比這西域聖女還大幾歲吧。”
皇帝冷眼瞥了一眼二皇子,對幾位皇子說道:“可不是,那你們看,這該如何是好,也不能不把人家西域的誠意不當回事。”
三皇子翹首以盼求道:“父皇,看我,看我,我。”
二皇子罵道:“你個色迷心竅的混蛋,你府上王妃都快生了,你還惹弟妹生氣。”
三皇子不服:“我家王妃最是寬容大度,不在意這些,二皇兄你家裏不也有王妃麼?”
太子打斷他們:“父皇,皇弟們說得有道理,我們三個府中都有王妃,若是我們娶這西域聖女做妾怕是糟蹋了西域的一片誠意,西域可汗怕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