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棋,叫她往後去外邊找男人,後院有喜歡的,帶走圈禁起來也行。以後,本宮後院,不準她踏足半步。”

“是。”雲棋應聲下去找人。

白憐蘭這才有空看雲棋呈上來的男寵底細。

沈懷安,原名沈念,武安侯沈家宗親,其父母自他兩歲時便意外去世,是沈家嫡長女沈悅宴,見他可憐,才接到侯府,給胞弟沈躍辰當伴讀。後來,沈懷安十一歲時,不知因何事惹怒了沈躍辰,被鞭打至臥床半月不醒。那時,白憐蘭十三歲,還沒有今日的地位,還是個不受寵的公主,消失幾天也不會有人知曉。

看到這兒,白憐蘭又想起那人沐浴時的樣子,鞭打至此,身上卻沒留下半點傷疤,看來,沈家有不少好東西。

再後來,沈懷安由十七歲的沈悅宴親自培養,也是那時,取名懷安。

又四年,時歲二十一的沈悅宴,嫁給姑姑的兒子,她的表弟也就是二皇子當正妃,沈懷安十五了,沒理由跟著沈悅宴去二皇子府。於是,沈懷安再次跟著沈躍辰念書。

再到這一年多,白憐蘭又是封瀟月公主,又是賜行宮做公主府,風光無限。不知從誰開始流傳,瀟月公主好美色,京城中開始流行起給她送男寵。

今年白憐蘭有些動作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於是,沈懷安向沈侯爺自薦,到公主府引誘公主,打探消息。

雲棋說,沈懷安長相特別,她倒是不覺得。陰柔的,硬朗的,儒雅的,異域的,後院的男寵,哪一樣沒有。

沈懷安……性子確實不像別的男寵,對她不諂媚,不太熱情,但也不算冷淡,那種時候的表情……好像還不錯。

引誘她麼?他好像做到了?

她好美色卻不喜與男子歡好,但現在麼……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就養著吧,後院這麼多男人,多養一個沒什麼區別。至於別的,好好看著就是了。

白憐蘭看完所有密信,隨即燒毀。

上了床榻,腦海裏浮現出男人的臉,那般神色,她差點又克製不住。拿出抽屜瓷瓶裏的藥丸服下,才漸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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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公主府後院罕見的平靜。往日裏,白日或夜晚,總有一處宮殿喧鬧異常,公主殿下沉迷美色人盡皆知。

白憐蘭這幾天麻煩不斷,上次在六皇子回京路上突襲的人,收尾沒做好,竟讓六皇子查出些許端倪,栽贓二皇子不成,反倒差點暴露了自己。

真是該死。

所幸,前幾日派去協助的人,還算聰明,知道將錯就錯,又拋出其他線索,雖然麻煩了點,但至少沒讓六皇子查出她的悅酒莊來。

晚琴、雲棋、盛書、執畫四侍女均跪在她麵前,是為執畫禦下不力請罪。她四人一同跟在她身邊近十年,早有深厚情誼,有一人犯下錯,便是四人來請罪,這次也不例外。

雖是四人請罪,白憐蘭也隻會罰犯錯的那個,“執畫,自己去領鞭二十。”

“是,謝公主!”執畫謝罰告退,晚琴、盛書也一同謝罪告退。而雲棋則留下來,她畢竟負責公主在這公主府的一切事宜,無事時要在公主三丈內,隨時聽候公主吩咐。

見公主無事吩咐,便提醒,“公主,您已四日未進後院。”

白憐蘭扶著額前,閉目養神,“嗯,今日便去瞧瞧。”

雲棋端上幾個牌子,等候公主挑選,卻聽公主說,今後都不必翻了,今日,去瞧瞧沈侯爺送來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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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蘭才進了挽歌殿偏殿院子,就見沈懷安坐在陰涼處泡茶。

沈懷安見公主來了,仍坐著泡茶,“公主見諒,懷安這茶泡著,稍有差錯味道就不同了,不好行拜見之禮。”

白憐蘭也沒計較,在沈懷安對麵坐下,而雲棋就隻在院門口守著,好不打擾到公主。

等沈懷安泡完茶,給公主倒上一杯,才不急不忙的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嗯,坐吧。”

沈懷安坐下,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腰間的香囊,才又開口,“公主自那晚後,幾日未來懷安這裏,是對懷安不滿意嗎?”

“啊,自然不是。”白憐蘭挑眉,想起那晚的畫麵,心說,這麼快就開始言語挑逗了?

“那公主,便是日理萬機了。”沈懷安輕笑,垂眸望著白憐蘭手裏的茶,漣漪蕩漾。

白憐蘭自然察覺到有些問題,可她覺得不必在意這些,沈家還沒理由,也沒膽量直接對她動手,她勾起沈懷安的下巴,迫使他看向她眼眸,“不知沈公子,說的是哪種,日理萬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