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們說到,王子廉在暈厥的情況下,被王明之帶著一班門郎押解到了梁雲的營帳中,這一幹人等饑渴難耐的走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的開始享受這“饕餮美食”。。。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八公山北府軍中軍大帳
大帳之中,一人北麵而坐,頭上戴一漆紗籠冠,身上薄衫衣袂飄飄,顯得那麼的超凡脫俗又卓爾不群,旁人看一眼,定然會心中歎道,此人真是一翩翩君子,風流美兒郎。你道此人是誰?此人便是這大楚朝北府軍領軍中將軍---謝玄。
此時軍中帳內酒宴稍歇,他正靠在椅上閉目養神,今年41歲的他已在與北朝的多年交鋒中中“茁壯成長”,現今已然已經成為,這南朝中流砥柱的“中堅力量”。所以,當此次他的三叔,也就是那位號稱“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的謝安,將他再度派遣到這兵家必爭之地的八公山時,他就明白了此行意義的重大。怕是又要開打了,他不免感歎道。
而據各方麵的情報得出的推論,恐怕今次隻會比之前的那幾場小規模的戰役要來的大的多,畢竟他相信,如果是自己,無疑也會選擇像今年這樣的年份來挑起戰端。南朝大旱,無力北伐,而29年前桓溫的那場北伐,聽父輩們說,可是打到了人家北朝國都的“家門口”。最後還是因為糧草問題,才沒能最終打將進去,桓溫也遺憾的再也沒能有那樣的機會,完成他那“華夏大一統第一人”的偉大夢想。而如果自己的記憶不差,那一年北朝也是像今時今日南朝般,如出一轍,一樣的連天大旱,一樣的顆粒無收,所以才會給了桓溫那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像那樣“兵臨城下”的羞辱,這北朝要是不打將回來,順帶的找回臉麵,那也就不符合北朝,以及北朝鎮國大將軍苻堅,那“雄兵黷武”的英偉形象了。否則你當人家去年冬天至今,北方如此冰天雪地的時節,還在一直不停的“敲打”強蠻部落,那是為了什麼?那可是為了穩定後方,然後呢,再對南朝來一個“全力猛擊”,如果那樣的話,就簡直是太可怕了。。。
想到這些,謝玄的心中也不免得微微的一顫,這雖說整整的近30年過去了,你說你忘記了,或者說,你在你的曆史書籍上說明了,說這隻是一次戰爭,隻是為了偉大的“共同繁榮”而發動的“聖戰”,那也要人家認可才能算數啊。做了就是做了,不可能賴賬的,別人可是都給你記下了,那些戰爭帶來的痛苦回憶,可是永遠都無法磨滅的,一定會找個機會,打回來的,哪怕那是幾十上百,或者是千年之後。因為這華夏民族吧,雖說現在是南北對立,但那記死仇的傳統,倒是重來就沒改變過。
要說謝玄不急,那是假的,所以昨晚他剛剛抵達,就心急火燎的發出了將令,詔令各營將軍以及管事人等,務必於今日巳時之前,趕至中軍大帳,商討備戰事宜。可巳時已過,大部分的雜軍將軍居然還沒到,直到巳時三刻,這批人,才陸陸續續的姍姍來遲,還真叫他謝玄“大開眼界”,這些人在公然遲到這件事情上,居然能夠做到如此的“默契”。
再說那位綏邊將軍梁雲,自己好不容易看見人到齊了,拋出一些話,好讓這些下級將領們“自由討論”吧,也好看看這些新近招募人員的“集體智慧”到底是個什麼檔次,順帶看看除了自己帶來的嫡係部隊之外,還有哪些“賢才”遺漏了,畢竟現今人才難得啊。
梁雲,這名自己不太熟悉的“新人”,乍一站出來的時候,自己還挺高興,想到大家都不言語,這一人看上去雖然長得“虎背熊腰”,但也許有真才實學也說不定呢,所以也顧不上問他的姓名,職位,就讓他發言了。結果他都說了什麼呢,他說該吃飯了。該吃飯了,難道自己不知道麼,還需要他梁雲在這大庭廣眾之前提醒自己?難道這些雜軍將領,能夠想到的就隻有吃飯?他把自己這個領軍中將軍當什麼了?救濟所的領導還是發糧官?吃,吃,就知道吃。。。
但凡以上這一件件,一幕幕擱在往常,那是一定要嚴肅處理的。畢竟,軍中無戲言嘛,要你幾時到,你還就是一定要幾時到,否則軍法從事。但是現今這種情形,擱在八公山這特殊的環境下,倒還真是不好處理。
恰恰是這些雜軍,還真是不能對他們動真格的,畢竟人家的身份太“特殊”,或者說人家的“地位”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可是朝廷指派的,且手下帶來的那批人是朝廷軍隊,是禁衛軍,換句話說,是國家包發工資且福利良好的“公務員型”義務兵。
可是人家是什麼呢?雜軍?什麼是雜軍,說白了,那就是雇傭軍,也就是說,不包福利的合同工,給錢包吃住,就幹,不給錢,吃不飽穿不暖,就不幹,而且還必須按照季度,提前支付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