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顧誠正好背著背筐回來,就見他娘扶著水缸,臉上有明顯的手印,顧誠一看連忙奔了過去,手扶向顧母,嘴裏跌聲的問道:“娘,你臉怎麼了?哪不舒服?娘!”
顧老太又返回來了,眼瞅著是找到了趁手的家夥,隻見手裏拿著一根木棍,直衝衝的衝著顧母和顧誠,手裏的木棍高舉起來,到了近前高高的落下,一下,兩下,三下。
啪啪啪,也不管是打到了顧誠還是顧母。
“打死你們這兩個喪門星,打死你們兩個落後分子,打死你們兩個不省心的浪蹄子。”
顧誠張開手臂,背對著顧老太懷抱著顧母死死的護著,顧母從迷糊中略醒過來些神,看著棍子落在了顧誠身上,顧母趕緊求饒道:“娘,別打了,我沒有磨洋工啊!”
顧老太就跟沒聽到一樣,咬牙切齒的打著,十次就有九次打到了顧誠身上。
顧誠也是機靈,還好剛剛因為著緊顧母,背筐還沒有卸下,硬生生的轉著,用背筐抵了兩下,不過還是有幾次打到了顧誠的手臂。
顧誠並沒有叫喊,記憶的畫麵告訴他,越是叫喊,顧老太打的越起勁,顧老太的打人的時候,怎麼求饒都是沒有用的,唯有老老實實的受著,等她打累了,出氣了,手酸了才算好的。
打了一陣,顧老栓他們父子四人也從河渠那邊回來,直接無視院裏的動靜,進到主屋後,顧大木幾兄弟找了板凳,直接坐了下來。
老大顧大木不停的撓頭,顧三木和顧四木一個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一個似乎覺著家裏的板凳挺值得研究,眼睛直盯著板凳。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往日打好的洗臉水,又看到桌上也沒有熱水和飯食。
顧老栓裝了點旱煙到煙袋鍋子裏點燃,來到主屋門前,看著夏老太還在教訓兒媳孫子。
顧老栓抽了口旱煙,吐出一個不規則圓圈,在主屋的門前對著夏老太略提高聲音喝道。
“老婆子,飯好了沒?先收拾下把飯都吃了,下午不上工也得家裏抽人去學習,沒得亂七八糟的!”
顧老太估計也是打累了,柱著木棍站在夏夜母子倆麵前。
“喪門星的,還不給去廚房做飯去,你倆今天中午都給餓著,好好反省下,再敢偷懶耍滑讓隊裏說道,仔細你倆的皮子,再有一次給滾出家去,愛死哪裏死哪裏,倆個喪門星的!”
邊說邊回了主屋裏找了條板凳坐下歇著。
顧誠攙扶著顧母往窩棚走去,邊走邊說:“娘,你先回屋歇歇,我去做飯!”
顧母連忙拉著顧誠,輕聲道:“哎喲,小誠,你哪會做飯呀?在浪費東西了,你奶就更加的容不下我們了,我先去做飯,你先回房間去,等你奶看見你在閑著,估計又要罵你了,都是娘沒用,護不了你,你再忍忍,等你再大些......”
顧母說到這裏就停住沒說了,隻是略抽泣了下。
顧誠心裏想說,我已經長大了,而且我也會做飯,但想想記憶裏,原主最多也就隻是燒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