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啟程(1 / 2)

那是一個離死亡最遠的地方,永遠不會凝固的岩漿與永遠不會消融的寒冰所構築的大山聳立在那片虛空中,層層疊疊的,猶如一隻開了屏的孔雀。其中一座山尖上矗立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懸掛著一具新鮮的屍體,屍體上麵的血已經結了痂,就那麼掛著。他那被撕扯開的喉管銘刻著死因。

天邊浮動著無數黑色的怪岩,怪岩與怪岩之間,連接的,卻是一條一條手腕粗細的骨鏈。

那裏沒有風,卻終年飄蕩著紅色的絮狀物。沒有歌聲,卻有連續不斷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隻黑色的長翼生物從一堆屍體中爬出,黑金色的蛇眼眨巴了幾下,接著喉管一動,一塊不算新鮮的血肉,就被他咽了下去。

他舔著獠牙,回味著,享受著。抖了抖身後束攏的翼膜,濺出的黑血滴落在那片黑岩上。

不遠處的刀山上堆滿了屍體,山下的火海咆哮著,從那裏傳來了囚犯們生不如死的慘叫…

那隻小惡魔舔著受傷的手臂,走到了黑岩的邊緣,仿佛是聽到了某種召喚,它身後的翼膜猛的鼓脹起來,伸展伸展,再伸展,直到它能遮住那稀薄的殘陽。振翅,怪風驟起,半空中傳來了它刺耳的獰笑。

巨大的翼膜降臨在了那片戰場上,怪風裹聚起一堆屍骸,被那惡魔操控著砸向那個立於戰場中心的麵具。

那麵具人極高,極瘦,就那麼立在那,他滿身爆燃著藍中帶黑的火焰。提了一杆長槍,身後的尾刃刺穿起好幾具殘屍,就那麼支楞著。青灰色的惡鬼麵具鬼眸處藍光溢出,青灰色的肅殺籠罩著他,連帶著那些彌漫在戰場上躍動的藍色螢火。

那人發現了他的襲擊,也不躲,隻是站著,抬起的鬼手處熒光一閃,一扇地獄之門瞬間張開,打那門中轟出無數雙鬼手同時抓向那隻惡魔。

那些屍體阻擋不了那些鬼手,在碰撞的一瞬便被那鬼手抓碎,頓時血肉亂飛。卻見那人已經跑上了那些由鬼手搭建的天路,速度極快,如一團炮彈般打將起來,手中長槍已然出擊,槍尖處跳起一團妖火,正刺向那隻躲閃的惡魔。

那惡魔躲過眾多鬼手的轟擊,揚起的鬼爪處寒光一閃,黑氣眨眼間凝結出一柄血鐮,正掄向那人。刹那間武器相碰,黑氣與火逸散開,於那血紅的天空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惡魔裹挾著麵具光速墜落,正砸在那片戰場上,碎石與碎屍揚起一片血塵光速彌漫。

黑氣與藍火交流著,戰場上的一切都變得若即若離。長槍與那柄鐮刀交相扭打,翼膜糾纏起尾刃,不時有黑色的閃電被激發出,卻被瞬間抹平。

血塵中,黑色與藍色交錯著,二者誰都想把對方一口吞掉。那麵具的四隻尾刃搭配起那杆火槍,攻勢尤其淩厲,已然處於上風。刃尖,槍尖,統共五個點,每一個點,都有把那世界洞穿的架勢。

那惡魔不懼,雖然處於下風,但他卻絲毫沒有因此喪失鬥誌,爪中的巨鐮配合著身後鼓動的羽翼,在那由槍與刃構築的風暴中遊刃有餘。

二者打鬥間,那惡魔便開始了盤算:如果再與眼前這個男人耗下去,自己是一定會失敗的。因為這個boss他已經刷了幾百回了,也逐漸摸清了他的底細:特性是猛火,血越少傷害越高。力量,速度麵板都是頂配的3s,唯獨是他的攻擊距離,隻有e,還有一個硬傷,他不會飛。

剛剛的那一波團隊討伐,成功的把他搞成了殘血。這玩意兒恐怖的對群能力是它們有目共睹的。以前它也傻,隻知道跟著它們一股腦的猛攻,結果當場被虐殺,死的是慘不忍睹。死了能有個千百回吧,他也悟出了點兒道理:有時候老六是不得不當的,雖然丟人,但是贏了之後當上了鬼王,看看它們誰敢笑自己。

它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的把boss的血量壓低,等低到一定的程度後,他在放個大殺招把他收割掉 。

那惡魔瞅準時機格擋開長槍,迅速起跳抽身,巨大的翼膜瞬間展開,刮聚起一陣石塵將身下的戰場籠罩,那麵具再回過神時,他已經懸停在遠方的天空中。

它單手結印,蛇瞳眨動間,一個巨大的,黑色的五芒星結界便生成於那片戰場之上,那黑色的結界急劇擴張,直到足以籠罩掉那片戰場。

“血之限,終焉審判。”

那麵具立於那片煙塵中,此時的那隻惡魔已經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他並沒有逃,因為已經是無法逃脫了。他隻是那麼站著,鬼眸鎖死了那隻立於天邊的惡魔。

一瞬間咒術發動,打那結界中一股極強的黑色能量波劈天蓋地的壓了下來,伴隨著那刺耳的轟鳴聲,那股能量持續了將近一分多鍾的輸出。

待那天邊的結界逐漸消散,那片血空中最大的黑岩島嶼已經變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