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辦公室內靜的就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秋雅書就這麼低著頭站在茶幾前,猶豫了幾次都不敢與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對視。
對於這個男人秋雅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李氏集團的接班人李守明,雖然老爺子還沒下決定,但是在公司裏他早已被架空。
自己與他從年少相識到現如今的上下級關係,這之中再怎麼也有十年了。而這十年中,秋雅書無時無刻的不想逃離這個人的控製……算了,想這些也沒用了,秋雅書搖搖頭將思緒拉回到現實。
“這就是你的工作成果?”
沙發上的男人在來回翻茶幾上的報紙後,選擇率先打破沉默。他作為李氏集團的接班人,不能容許這個將來由他接手的地方有任何的瑕疵。
李守明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就這麼麵無表情的看著秋雅書,他不明白這些事情為什麼會被秋雅書處理成這樣,這種類似的事情她明明應該早已得心應手才對,可現在的結果就是在外界的輿論愈演愈烈難以收場。
“對不起——”
一貫的道歉還沒完全說出口就被報紙砸的站不穩踉蹌幾步,秋雅書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後再次站直身子。
可想要說出口的話再一次被打斷,“一個禮拜,處理好它,好嗎?螞蝗。”
熟悉刺耳的綽號再次聽見,這兩個字就像鈍刀子一般一點點的刺進她的肉體裏。
窒息感席卷而來,秋雅書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渾身發麻從頭到腳的冰冷,一次又一次將她打入高中三年時的煉獄。
原來,她還是無法釋懷,青春期的屈辱是最能藏在記憶深刻的。
秋雅書原本是不在意的,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免疫這兩個字帶來的傷害。
秋雅書木訥呆滯的看向李守明離去的背影,她不該做夢,她居然幻想著這十年起碼能夠換來最基本的尊重。
蹲下撿起報紙,秋雅書看著報紙上加粗的標題,這年頭看報紙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了解信息的手段早已經轉為電子設備,李守明為了羞辱自己提議找了份報紙過來,也是煞費苦心了。
秋雅書自嘲的拉扯著嘴角,她早就習慣了。
辦公室外辦公的人怎麼可能沒聽見這動靜,因此在秋雅書出來的時候一個兩個都偷偷用餘光瞄著她,可看到的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那張臉上除了淡淡的紅印之外看不到任何表情,她還是跟往常一樣將腰背挺得筆直,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秋雅書是空降的秘書,從她踏入李氏集團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李守明的秘書,原本也有不少人猜測過他倆的關係,可這些隨著時間的流逝全部不攻自破。
因為李守明並不把秋雅書當人,高強度的工作,吹毛求疵到極致的工作要求,換任何一個人都巴不得當天就跑的程度,秋雅書幹了三年,她今年25了,最青春洋溢的年紀已經被打磨的毫無生氣。
從公司回到家裏的秋雅書如釋重負一般狼狽的倒在沙發上,空洞的眼神就這麼一直望著天花板。
她感覺再幹下去自己就要瘋了,她已經和一群瘋子待在一起十年了,她不想用餘生都去彌補高中時犯的錯。於是,秋雅書在用手機撥通報警電話後說道:“我要自首。”
隨即便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