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跟著老爹在地裏忙活到下午才回去,幹了一天,地裏的草幾乎被翻個幹淨,三人回到家灌了些水,胡亂塞些幹窩窩頭就睡下了。
周老三喝過水,拿起平常用的斧子和繩子便往山上走,要去砍柴。
他如往常一般將柴火拾了一堆,發覺繩子不太夠用,就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結果就在一個石頭旁看見一個人。
他嚇了一跳,連忙上前,發現此人正是昨天逃跑的瑾娘,腦門上有幹涸的血跡,想必是磕到了腦袋,臉色發白,周老三來不及多想,扛著她就往家趕。
“哎哎!那不是周老三嗎?他身上可是個人?”
“真是!還是個姑娘!”
村裏有婦人見到了,個個稀奇地討論起來,這時候家裏沒什麼活,可不是有勁說說閑話,聊聊八卦。
“哎吆!你們剛剛看見老三沒?”
“看見了,看見了。你也看見了是吧。”
“他扛了姑娘,那姑娘臉上還有塊大痦子,那麼大,半張臉呢!”
“哎呀,何止呢!那姑娘腦門上還有血!人都是昏著的!”
“啥呀,那姑娘臉上都是血!可嚇人了!”
……
你聊聊我聽聽再傳播傳播,不過一會兒功夫,村子裏就那麼五十戶人家,全都知道周老三扛著個姑娘回家。
有些人說,周老三是劫回來的,有些人說他買回來一個姑娘,更有甚者,說老三將那姑娘失手打死了!
先不說村子裏人雲亦雲,周老三一進院就把正在幹活的周二嫂嚇了一跳。
“三弟,這是?”
她忙上前,發現周老三扛著的正是消失了一天的瑾娘。瑾娘此時身上全是泥,臉上還有血跡,她忙跑回廚房,用家裏的罐子燒些熱水。
老太太正好從屋裏出來,看見周老三扛著什麼東西急急忙忙就跑回屋子,就跟了過去。
“咦!你在哪找到她的?這死丫頭。”
老太太看見床上的瑾娘,氣不打一處來。
“我在山上砍柴,看到她倒在地上,就背了回來。”
“哼!死了算了。”
老太太雖這麼說,到底沒讓老三把她丟出去。
“還把她放在床上,弄到那雜物間裏去!老娘看了心煩。”
老太太氣的不行,周老三隻好又把她移到雜物間。
“娘,山上還有柴火,瑾娘就先交給您了,我把柴火和斧子弄回家。”
“去吧去吧。”
周老三一瘸一拐地再次返回山上,老太太打量著地上的瑾娘,嗯,沒死,她又掀開瑾娘的袖子看了一眼。
“娘,我給弟妹擦擦吧。”二嫂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看見老太太正在屋內,小心翼翼問著。
“擦吧,死家裏可夠晦氣的。”
老太太背著手出去了,周二嫂就用熱水幫瑾娘擦洗了一遍,就端著一盆髒了的血汙水出去了。
其實宋瑾言醒過來一會兒,她還感慨這大石頭怎麼沒把她磕死,說不定死了就能回去了,她醒了也懶得再動了,肚子裏又空空的,就昏睡過去。
感受到一陣顛簸後,她就感覺自己被放到床上然後又到了地上,耳邊還有人說話,但她實在沒力氣說話,臉上一陣溫熱濕潤過後倒是好受一些,嘴裏似乎被人喂了水,鹹鹹的,一會兒嘴裏又進了甜甜的,特別像糖。
嘴裏進了一些東西,她慢慢地能睜開眼睛,這一睜眼就覺得這個屋子有點眼熟,反應過來這是又回到那戶人家裏了,她卻有一絲詭異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