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思索著，突然在一堆影像之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封麵，他伸手揮動了一下，那團虛影便像是3D的屏幕似的滾動起來，林肅在第三排書架上翻找一陣，目光定格在了倒數第四列的位置，上麵赫然擺放著他的小說《刀劍俠侶》。
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直衝天靈蓋，林肅繼續往下翻閱，看見了不少他那個時代的“網文”。林肅的嘴角逐漸抽搐。
這個......該不會就是曆史吧？
林肅看不懂他這個職業到底是做什麼的，於是隨手翻開了《刀劍俠侶》的第一頁，然後再次陷入震驚。
第一頁的主人公變成了——沈瑜。
***
春盡了，院子裏的玉蘭也凋了一地，混雜著一絲雨後的腐敗氣息，叫人聞而卻步。但沈瑜卻站在樹下觀望了許久，湛藍的眼眸盯著一朵將謝未謝的花，似是不明白它為什麼要凋謝。
冷風卷起他淺藍色的衣擺，沈瑜捏著帕子咳嗽一聲，心口又隱隱燒得刺痛，一抬頭，那最後的花也終於謝了。
“沈念之！沈——念——之——！”
花瓣順著沈瑜的視線落在地上，院外突然傳來孟錦舒又跑又笑的聲音，沈瑜回頭，便看見他嬉皮笑臉地奔過來，手裏一邊提了一隻野雞，樂嗬嗬地展示說：“念之你看！兩隻大野雞！慕時給我打的！可肥了！”
見沈瑜又站在花樹底下發愣，他皺起了鼻子，“你怎麼又在這兒數花兒啊？這兒多難聞啊，一股子水臭味，走！咱去烤了來吃去！”
沈瑜微笑地看著他，收了帕子道：“我不吃，我看你吃。”
孟錦舒這才又想起來他炎骨發作的事，從錦都回來之後，沈瑜一直到這次過年都在病著，怕是吃不了烤雞這種太燥熱的東西。
孟錦舒嘴角一撇：“對哦，怎麼這麼幾個月了還沒好？沈琳是不是沒好好監督你吃藥？”
沈瑜正要作答，見李慕時也走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接走了孟錦舒手裏的野雞，兩隻雞撲騰一下後，孟錦舒手上一輕，看著李慕時道：“啊，慕時！它抓我！”
李慕時往他手裏塞上一方帕子，耐心地給他擦幹淨，問道：“疼不疼？”
孟錦舒浮誇道：“疼！好疼！你快給我吹吹！”他十個指頭都擠到李慕時手裏頭去了，等著李慕時給他吹。
李慕時也不拆穿他，相當配合地捧起他的手，輕輕吹著，一邊吹一邊問：“哪兒呢？”
孟錦舒晃動指頭：“這裏、這裏、這裏，都好疼啊！”
李慕時就一根一根給他吹。
孟錦舒滿意地笑開，樂嗬道：“不疼了不疼了！嘿嘿，我逗你玩兒呢！”
李慕時抬手揉了一下孟錦舒的頭，柔聲道：“傻瓜。想吃椒鹽的還是香辣的？”
孟錦舒立刻舉起雙手道：“辣！辣辣辣！”
李慕時笑著捏了下他的臉：“知道了，那就椒鹽吧。”
孟錦舒嘟嘴，追著他道：“別吧，一隻椒鹽一隻香辣怎麼樣？我又沒生病......”
兩人打著鬧著就要去院外了，孟錦舒見沈瑜沒跟上來，招呼他道：“快來啊念之！”
沈瑜愣愣地伸手捏了下臉，撫著心口看著風將玉蘭樹吹得晃動，眼前被一層看不見的煙霧撩得逐漸模糊，不由自主地叫出一個名字來：“趙璟。”
孟錦舒斂了笑容，不解地問：“趙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