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襲黑衣的身形,很像沈瑜。
屠神門並不是幫他們,而是在幫沈瑜。
趙璟默了默,緩緩道:“我知道了。去吃飯吧。”
他其實也有揣測過,會不會是沈瑜呢?
但左思右想,他想不出來沈瑜為什麼要引誘他去天中城,況且他本是想要去宣中的,而且是因為不想再招惹吞天聖宮,才繞道來了錦州。
雖然……那張字條上寫的是讓他拿到藥才能走,但他不是應該已經放棄沈賢了嗎?
字條……還做數嗎?
當初他也沒想到沈瑜會照顧自己這麼久的,他以為按照沈瑜對沈賢的愛慕程度,這個床單至少要到年底才能滾。
是什麼讓他突然轉變這麼大呢?
說不上來。
但隻要是看見他,心跳就會加速,就算是騙局,也想要讓人鑽進去。
潛意識裏,趙璟已經提前把他排除在外了。
估計齊成民他自己也記不清印章究竟是什麼時候掉的了,在天沙城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趙璟身上,一個印章而已,他自然不會重視,任何人都有偷竊的可能。
那麼雪目鷹,又應該怎麼解釋呢?
劇情走向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怎麼了?”沈瑜微笑著看向他和聽寒,見兩人皆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表情也凝重起來,“是畫有問題嗎?”
趙璟搖頭:“沒什麼。”
聽寒卻點頭:“嗯。”
沈瑜幽幽看向趙璟,趙璟牽強地笑了笑,“是有點問題,讓聽寒說吧。”
聽寒接過望朔遞來的茶水,淡淡道:“那畫師所用的顏料裏有致幻成分,量很少,但遇水即溶,結合後的東西會讓人產生強烈的幻覺,嚴重的話會直接導致昏迷。”
聽寒把手放在茶杯裏洗淨,擦拭幹淨,繼續說:“但等到藥效過去,那些成分便會很快自然揮發,變成一張普通的畫像。”
沈瑜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想到了三十六手,其中一手的順手牽羊,是拐賣人口的一把好手。
以前從來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如何把人拐走的,現在倒是有了些眉目了。大概就是利用替人作畫之類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引誘到自己的地盤上。
因為是在幻覺的作用下走到陷阱裏去的,所以連一絲破綻也找不到,就能讓人憑空消失。
“三十六手。”
四人心裏都猜到了對方是誰的人,但都沒有點破,還是望朔先提了出來,麵色沉重地道:“他們現在已經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了嗎?”
聽寒也緊鎖著眉,下意識去看他,猶豫著說:“自從……自從你離開河傾月落之後,他們就一直很放肆,壯大了不少門人。”
望朔聞言眼中掠過一抹傷感,默默捏緊了手裏的杯子。
“錦州城主不管嗎?”沈瑜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既然這些人都能在眼皮子底下猖狂了,他不信薛忱就什麼也不知道。
望朔和聽寒沉默了,顯然是不方便再說下去,沈瑜也差不多能猜到那難以啟齒的話究竟是些什麼內容。
和鬼嬰差不多,三十六手背後也有一把巨大的保護傘,而這把傘不是別人,正是城主薛忱。
和係統互相攀談過了之後,趙璟這才握住了沈瑜的手,眼尾輕輕上挑,笑道:“老婆,別管這件事了,咱們快些吃完飯,去求簽吧。”
“那張畫呢?”沈瑜憂慮地看向他,輕柔地問道:“上麵應該有標記吧?”
聰明如他,已經想到了什麼,繼續道:“是他們抓走了神醫是嗎?”
既然是廣撒網,那對於魚,他們也應該有一個挑選的標準,如果被選中了,應該會在畫上做出特殊的標記。
趙璟這麼急著把畫拿走,除了會致幻以外,說不定是發現了什麼標記。
“我去做誘餌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