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同時炸出一道霹靂般怒斥聲:“趙璟!你想做什麼!你居然敢認趙韞當爹!你想把武帝和德清的唯一血脈活生生作死是嗎?!”
趙璟被打得有些懵圈,稅如潮的眼瞳則猛然間擴散,抬腳就擋在了趙璟麵前,實實在在還了一巴掌回去!
那人也懵圈了,一巴掌被扇在地上,愣愣看著稅如潮叉腰怒喝道:“你這瘋婆娘!你知不知道你打的這是誰?!幾百張臉也換不出咱們殿下這一張出來!你居然還敢動手打他?!來人啊!給我把這不知死活的賤婢扔出去!賞三十大板!”
稅如潮氣得嗓子都在發抖,憐惜著去查看趙璟的臉,小聲抱怨:“誰放進來的臭老鼠……殿下,疼不疼啊?這都腫起來了,奴才給您拿冰塊來敷一敷吧?”
身邊立刻有人湧進來,趙璟搖著頭推開稅如潮,先彬彬有禮地對著那幾個老臣道:“讓諸位大臣見笑了。”
張伯衝趕忙上前,瞥見那個縮在角落裏的宮女,皺起了眉頭,謙和道:“你是什麼人呐?”
這人方才還在給他們倒茶,卻不想突然就上去給了趙璟一巴掌。她直呼趙璟的名字,應該是熟識之人。
仔細觀摩一陣,沒等對方答話,張伯衝已經猜到,“你是顧香玲吧。”
顧香玲,德清以前的貼身婢女。德清死後,顧香玲為了不陪葬,三次想爬趙韞的龍床,都被趙韞拒絕,後來卷了一大筆錢跑路,卻留了一封遺書說是德清讓她走的,順理成章地出了宮,過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
但她毫無節製,也沒有經商頭腦,又嫁了個賭鬼丈夫,沒幾年就把自己帶出去的錢給作完了,隻能在朝都城裏稀裏糊塗地流浪。
不過原文裏趙璟死後,她是唯一每年都會給他燒紙祭拜的人,有錢時多燒一點,沒錢就少燒一點,最後在夏夜裏,一把火點燃了自家的門扉,和她的賭鬼丈夫一起死在了火海之中。
“白眉老頭?”
十幾年未見,她已經從那個清純靚麗的俏丫頭變成了半老徐娘,雖然她今年也才三十五歲,可她臉上的溝壑看起來卻是比張伯衝這個快五十的還要蒼老。
沒認出來還好,一認出來了她心裏就委屈泛濫。當初德清看中張伯衝要把她賞賜給他,她還說張伯衝是個老男人,做官的本事也不強,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告老還鄉,結果,人家現在發達了,比自己家裏那個賭鬼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來做什麼?就為了打我一巴掌?”趙璟也走到了她麵前,頎長的身姿將燭光完全擋下,眼神裏毫無波瀾,“顧香玲,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趙韞的爬床丫頭,你有什麼資格來打罵我?”
顧香玲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睜大眼睛死死瞪著他,連那人交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