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璟看得心疼，目光落在他腥紅的背上，久久不能移開。
“啊嘶——”
腹部的傷口沒法趴著，隻能將人扶起來處理背上的傷，沈瑜被生生疼醒了。
“我來吧。”
趙璟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沈瑜咬著唇，根本不願意回頭。
趙璟道：“沈瑜，看著我。”
沈瑜不從。
趙璟於是自動換了個方向，從懷裏摸出一顆糖來，兩人視線相對。
趙璟俯身，將他的頭發全部籠到一側，目光深邃地注視著他，終於在他清淺的眼瞳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彎唇輕笑，道：“你有兩個機會可以獲得自由。第一個，做我的人。”
沈瑜閉上了眼，忍著痛緩緩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趙璟笑了笑，輕輕抱住了他，極輕極柔，好似在抱著一團雲彩，靠在他耳邊呢喃著，緩緩開口道：“不好意思，我有點想見你。”
低沉的嗓音柔柔的，有點像是在撒嬌。
沈瑜忽然睜開了眼，眼瞳中泛起清淺的水霧，聽他繼續慢慢道：“第二個機會，讓我來做你的人。”
眼眶忽然就濕潤了，沈瑜沒什麼力氣，隻得呆愣愣靠在他肩上，他的肩好寬，好結實，好會讓人流眼淚。
可能是背上真的太疼了，他之前一直忍著不哭的，但今天真的好疼，讓人忍不住想哭。
藏不住，眼淚完全藏不住。
沈瑜小聲抽泣著，輕輕道：“趙璟，我不用……你……可憐……”
誰都可以，但是你不行！
趙璟輕輕撩起他耳邊的發絲，依舊很溫柔地道：“沈瑜，我沒有可憐你，也許你不相信，但我真的喜歡你，我不騙你。”
沈瑜一邊哭，一邊迷糊著補充道：“你……不行……”
趙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臉色刷一下紅了，有些語無倫次，“我、我……那個，哎——”
這一聲歎息頗為微妙，好幾個錦衣衛瞬間麵紅耳赤，但他們是專業的，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發出任何不當的聲音。
趙璟欲哭無淚，該怎麼解釋那晚上他真的隻是想給他解毒，所以才用了別的東西？想了一陣，還是溫柔道：“那這樣好不好？以後我努力行一點，行不行？我刻苦訓練，好不好？”
沈瑜還是很難受，一直哭。
趙璟怕他把自己哭抽過去了，趕緊把他打住，“好了，乖，不哭了。你忍一忍，要是冷的話，你就抱著我，疼也可以抱著我。”
沈瑜果然不哭了，還異常聽話地抱緊了趙璟。
趙璟覺得他真的很疼，忍不住問：“想不想吃糖？吃顆糖就沒那麼疼了。”
沈瑜腦子糊塗得厲害，像小孩子一樣道：“……想。”
趙璟於是把掌心的糖果攤開，看向麵前的錦衣衛，那錦衣衛的臉早就已經見血了，偷笑著把糖紙去掉，將一顆粉色的糖果放在趙璟手心。
趙璟回頭，溫柔地放進了沈瑜嘴裏。
沈瑜乖巧地張嘴，結果含住了他的手指，輕輕將糖果給咬在了嘴裏，指尖擦過一瞬溫熱的觸感，被一點點含住，舌尖輕輕將糖果勾走，手指瞬間被溫暖濕潤的津液所包裹。
身體一僵，趙璟緩緩低頭，喉結滾了滾。
默默注視著沈瑜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烏黑的碎發，清冷憂鬱的氣質被打碎了些，多了迷迷糊糊的可愛，一絲怪異的暖流從手指湧上心頭。心跳瞬間加速。
這……
這也……太犯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