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聽丁詩雨如此說,假意又推脫了兩下,將手鐲塞進了口袋,回頭滿眼輕蔑的瞟了一眼繡珠,輕唾一聲道:“做人就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話音落,甩手趾高氣揚的朝屋中走去。
丁詩雨笑著看著李婆子走遠,才回身看著滿臉憤憤不平的繡珠歎了一口氣,“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說著,走到晾衣架前,準備將地上的衣物撿起來。
繡珠看著委曲求全的丁詩雨心中替她打抱不平,憋著嘴也蹲了下來,看著丁詩雨滿是傷口的手,心疼的將丁詩雨手中的衣服搶了過去,哽咽說道:“小姐,你手都這樣了,這些衣服還是繡珠幫你洗吧。”
丁詩雨看著繡珠倔強的模樣,心裏怎會不知在這候府之中,隻怕隻有她一人真心待自己了,不由升起一片感傷,拉起繡珠的手,輕歎了一口氣,安慰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我也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的。”
“小姐……”繡珠鼻子微微一酸,一滴晶瑩吧嗒一聲掉了下來。
暖風送許,滿園殘花花落影疏,正午的陽光在地麵上投下點點斑駁,絲毫沒有半分流戀。
“小姐,你為何要將那手鐲送給李婆子……”繡珠將洗好的衣服放在了一旁,眉眼微抬,欲言又止的看著對麵正在埋頭洗衣服的丁詩雨,看著她手上的裂口在涼水中越發變的猙獰可怖,心不由微微一震抽疼。
清亮的井水,此刻也變成了刺骨的寒涼,讓丁詩雨時刻都記得丁家所賜的羞辱。
抬首看著一臉悲戚的繡珠,丁詩雨淺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想法,你自己現在一個人在府中,左右沒有人照拂,平日裏要多加小心。”
繡珠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依舊困惑不解。
直至午後,日落西斜,丁詩雨才將所有的衣物又重新洗好。
繡珠幫丁詩雨洗好衣物後,便也匆匆離開了。
看著落在門前一片昏黃,丁詩雨輕歎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她了解到,李婆子之所以對自己苛責非常,正是因為蘭姨娘從中作梗。
正所謂拿人手短,她今日收了自己的東西,自己便好借機行事,也算是好事一樁。
第二日,東方天剛露出一抹魚肚兒,丁詩雨便聽到窗外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起身揉了揉有些倦怠的眼睛,見天已大亮,臉上不由浮起一層淺笑,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往日天未亮就叫自己起來幹活的李婆子今日,竟破天荒未來打擾自己。
想到這,丁詩雨利索的起床簡單梳洗了一番,推門朝院中走去。
隻見三三兩兩的下人在院中穿行而過,手中皆抱著彩燈和紅綢緞帶,似是要過節一般,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正欲上前一問究竟,便聽身旁一個身著藕色並蒂蓮花裙的丫鬟和另外一個丫鬟竊竊私語道:“老夫人大壽將至,少爺特別囑咐說要大辦。”